高年满腔怒火被这莫名其妙的问题浇熄了一半,愣愣地回想了一下白威那“工作效率高于一切”的癫狂状态,迟疑道:
“是……是有点不像。”
“何止是有点!”
白庚一拍大腿,表情更加夸张,“你看他为什么被废了太子之位?不就是这里,”
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出了问题嘛!你再想想,今天朝堂上,谁家正常皇子会在金銮殿的房梁上,来个‘乌鸦坐飞机’式出场?”
高年仔细回想,似乎……白威行为举止是有点异于常人?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怒气又消了三分,转而化为对白庚的些许同情
——摊上这么不靠谱的父兄,这孩子也不容易。
“其他的事我不想多问,”
高年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许多,
“白庚兄弟,你就跟哥哥说句实在话,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白庚眼见铺垫得差不多了,也收起了插科打诨,正色道:
“高年兄,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不瞒你。
我们要的东西,确实是豫州全境,以及长安、洛阳。”
高年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白庚兄弟,我也跟你透个实在话吧。
长安确实不能给。
而且,你们不能光要东西不出力啊!
我们需要你们出兵,帮我们夺回北齐的江山!”
白庚再次叹气,表情沉重:
“高年兄,你应该明白,出兵北伐,代价巨大。
若是没有足够分量的条件,我父皇和朝中那些老狐狸,是绝不会点头的。”
一旁的萧羽适时补充,语气冷静客观:
“即便陛下勉强同意,依我看,最大的可能也只是出兵夺回豫州和洛阳,以此为界,不会再往北深入了。
想让我们帮你们复国,难。”
高年一行人陷入了沉默。
割地求援已是奇耻大辱,若对方还只肯出这点力,那这国书签与不签,意义何在?
最终,还是季博达开口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尴尬:
“首先,感谢梁王殿下与萧大人、柳大人的开诚布公。
其次,此事关系重大,已非我等使者能够决断。
我需要立刻传书给我师傅,由朝中诸公商议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