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人群中一个与白庚相熟的年轻官员立刻起哄道:
“梁王殿下!您这是要回归本性了呀!又开始不按常理出牌了!”
白庚闻言,非但不恼,反而咧嘴一笑,恢复了往日几分混不吝的神采,笑骂道:
“怎么?本王都老老实实大半年了!还不许我偶尔搞次事,痛快痛快嘴了?”
“哈哈哈!”
他这坦荡的态度,引得众人一阵善意的哄笑和叫好声,原本有些尴尬古怪的气氛瞬间活跃起来。
何进也是人精,立刻反应过来,拍手称赞:
“妙啊!殿下!近年来朝野上下,间或有富贵易妻、糟糠下堂之事,令人扼腕!
殿下今日之举,身体力行,正可匡正风气,彰显结发之情重于一切!
此例一开,恐怕日后效仿殿下,以此表达对正妻敬重者,只多不少了!此乃美德!”
暮雨柔凑到白庚耳边,压低声音,带着羞意和甜蜜嗔道:
“就你嘴贫!歪理一套一套的!”
白庚侧头,看着她盖头下若隐若现的娇颜,低笑道:“我说的是实话。”
暮雨柔却敏锐地抓住了他话里的另一个重点,声音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
“哦?那你后面……是还打算再娶几个?”
白庚:“……” 他感觉自己后背瞬间冒出一层细汗。
“你……你是会抓重点的。”
他转过身,面对着三位身着嫁衣的女子
——明媒正娶的发妻,天真烂漫的“准王妃”,还有这位亦臣亦友、命运交织的“谋士”。
他收敛了笑容,神情变得郑重而温和,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三人耳中:
“以前是我不懂事,如今不管是出于愧疚想要补偿,还是觉得理应承担责任,又或是……别的什么。从今往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他的目光依次“看”过三位新娘,最后定格在暮雨柔的方向。
“能得你们三人,已是我白庚天大的幸运和福分。不敢,也再无他求。”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我,满足了。”
说罢,他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走到暮雨柔面前,背对着她,微微蹲下身。
“雨柔,来。”
暮雨柔微微一怔,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在沈幼楚与萧羽的搀扶下,她伏在了白庚坚实宽阔的背上,双手轻轻环住他的脖颈。
白庚稳稳地背起她,然后,伸出双手,左手牵起沈幼楚,右手牵住萧羽。
“我们回家。”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在震天的欢呼和锣鼓唢呐声中,梁王白庚背着他的王妃,牵着他的两位侧妃,一步一步,稳稳地迈过了梁王府那高高的门槛。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将四人的身影拉长,交融在一起,仿佛预示着一段鸡飞狗跳、却又温暖热闹的新生活,正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