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楚两眼放光,再也顾不得什么“准王妃”的形象了,拿起筷子,开始风卷残云:
“这个好吃!哇!这个也好吃!卡卡卡…”
她吃得香甜,动作虽然快却不显粗鲁,反而有种率真的可爱。
高座上的白穆看得哈哈大笑,对左右道:
“看看!这小丫头吃饭朕爱看!多香!能吃是福!真好!”
太子白威也笑着对白庚说:
“庚儿,你府上如今可是热闹非凡啊,为兄听着都羡慕。”
他身边的太子妃也微笑着与暮雨柔低声交谈起来,询问着沈幼楚的来历,暮雨柔只好硬着头皮解释是“王爷的贴身护卫,性子直爽”,太子妃掩口轻笑,表示理解。
一时间,皇室家宴的氛围其乐融融,仿佛所有的勾心斗角都在这一刻被美食与月色暂时驱散。
然而,谁都知道,这温馨和谐的场面之下,暗流依旧在涌动。
至少,那位浑身越来越燥热、不停扯着自己领口的某位宾客,就在预示着,这个中秋之夜,注定不会平静。
宫宴的气氛愈发热烈,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皇帝白穆显然心情极佳,竟带着太子白威走下高高的殿阶,融入众臣之中,与一些重臣、老将们把酒言欢,谈笑风生,引得群臣受宠若惊,马屁与欢声笑语齐飞。
这边厢,梁王殿下自然也成了香饽饽。不断有官员上前敬酒,寒门武将多是真心敬佩他近日的“壮举”,江南士族则多半是皮笑肉不笑,抱着各种心思前来试探。
白庚酒量本就一般,又架不住人多,几轮下来,已是面红耳赤,眼神都有些飘忽了,只能强打着精神应付。
这一幕落在某些人眼里,立刻成了“药效发作”的铁证。
江南士族的核心圈子里,几人交换了心照不宣的眼神。
柳如烟更是激动得手心冒汗,低声道:“来了!他开始有反应了!”
莫廷晟抚着胡须,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侧头对身边的儿子低声道:
“宜良,时机差不多了,你去通知惠妃娘娘,让她准备一下,在御花园假山后等候。
待为父稍后便提议去御花园赏月,引领陛下和众臣‘恰好’撞破……”
他说了半天,却没得到回应,疑惑地转头,只见莫宜良状态极其不对劲!
莫宜良满脸涨得通红,比白庚还夸张,额头上青筋暴起,喘着粗气,眼神迷离涣散,看谁都像是绝色美女,嘴里还无意识地发出“嗬嗬”的声音。
“宜良?你怎么了?”莫廷晟皱眉。
莫宜良猛地摇晃了一下脑袋,感觉天旋地转,浑身燥热难当,哑声道:
“爹…可能…可能酒喝得有点猛…上头了…没事!不耽误正事!我…我这就去!”
他晃晃悠悠地站起身,像个醉汉一样,深一脚浅一脚地离席而去,方向倒是还记得是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