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饭时,萧羽和沈幼破天荒地都没出现。
徐可依看着空出来的座位,奇怪道:
“咦?真是稀奇了。萧公子不来我理解,他每次吃得都不多。
可幼楚那个‘饿嗝’怎么也没来?这不像她啊。”
暮雨柔这时走了过来,没好气地瞪了旁边一脸心事重重的白庚一眼,对徐可依说道:
“可依姐,你去看看吧。那丫头…下午一个人干掉了二十盒栗子酥,现在正挺着个小肚子,跟怀了三个月似的躺在床上哼唧呢,估计是撑得动不了了。”
徐可依哭笑不得:“二十盒?!我的天…我这就去看看。”
她无奈地摇摇头,起身向后院走去。
暮雨柔这才注意到白庚眉头紧锁,筷子拿在手里半天没动一下,明显心里有事。
她拉开凳子坐在白庚身边,问道:
“你又怎么回事?又闯什么祸了?”
白庚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暮雨柔,欲言又止:“雨柔…我问你一件事啊。”
“说。”暮雨柔夹起一块排骨咬了一口。
白庚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
“就是我有一个朋友…他吧,突然有一天,被他一个…嗯…同僚发现,那个同僚其实是个太监…
然后那个同僚现在就特别不好意思再见他…你说…我…我那个朋友,该怎么跟他相处才不尴尬?”
暮雨柔动作顿住了,她慢慢放下筷子,眼神变得极其古怪,上下打量着白庚,缓缓道:
“你是说…你的‘朋友’发现他的同僚是个太监,所以不知道以后怎么相处?等等…”
她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猛地站起来,向后退了两步,震惊地看着白庚,
“我说你怎么整天守着一屋子美人却无动于衷!
原来…原来原主他…他没有那功能了?!原主也太过分了吧!”
白庚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你这脑子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我说的是我朋友!朋友!”
暮雨柔却一脸“我懂”的表情,摆摆手:
“得了吧,‘我有一友’这种开头,十有八九说的都是自己。”
“你有病吧?”
暮雨柔看白庚那个上火的样子,摆了摆手道:“那你说的是谁?”
白庚看着她,眼神挣扎:“我…我能相信你吗?这事关别人的隐私和尊严…”
暮雨柔二话不说,直接掏出了那本厚厚的账本,熟练地翻到某一页,拿出笔,嘴里念念有词:
“监督员暮雨柔记录:债务人白庚,故意向监督员隐瞒重大关联信息,现申请地府仲裁,判定其……”
“别别别!我说!我说!”
白庚一把按住她的手,快哭了,“姑奶奶,我这就说!”
暮雨柔满意地收起账本:“这还差不多。谁啊?”
白庚于是将下午在萧羽房间发生的乌龙事件,原原本本、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包括自己那套“平坦即太监”的神逻辑。
其实也怨不得白庚,想想他活着的时候的那段经历,从小流离失所,又做了那么久和尚,然后就是一直一个人。
他的脑回路跟一般人比起来,确实不正常。
暮雨柔听完,表情从好奇到震惊,再到无语,最后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白庚:
“白庚同志,我问你,你有没有考虑过一种最基础、最简单的可能性?”
“什么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