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按照流程,何富该客套一句“王爷留下用顿便饭吧?”,但话到嘴边他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看看这一地狼藉,再看看这位喜怒无常、前一刻还要活剐他、下一刻又替他撑腰的魔王…
算了算了,都知道这位爷精神不太正常,万一酒席上哪句话不对付,他蹦起来再把我们全家给剁了怎么办?
于是何富赶紧让人抬来好几箱金银珠宝,就要往白庚的轿子里塞:
“王爷辛苦!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请您务必笑纳!”
白庚一看,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拿走拿走!快拿走!本王是那种人吗?!”
他心里狂吼:阎王看着呢!我这刚表完决心要做好人,转头就收受贿赂?嫌死得不够快是吧!
他态度坚决,几乎要翻脸,何富才战战兢兢地让人把东西抬回去,心里更是七上八下:
这王爷…到底唱的哪出啊?连钱都不要了?病得更重了?
白庚坐上他那顶极尽奢华、镶金嵌玉、恨不得告诉全天下“我是混蛋我有钱”的轿子,打道回府。
轿子晃晃悠悠,白庚掀开帘子往外看。
这一看,差点把他心塞出心肌梗塞。
只要有人远远瞥见这顶标志性的轿子,立马像是见了鬼,不,比见了鬼还可怕!
小贩丢下摊子就跑,行人瞬间闪进小巷,沿途店铺“噼里啪啦”关窗上门…
轿子所过之处,真可谓“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比净街虎还管用!
白庚痛苦地扶住额头:
“我这名声…原来在虐杀何富之前,就已经玩球成这样了吗?!
原主你到底造了多少孽啊!”
这时,带队的那位兵马司班头鲁喜在轿外恭敬道:
“王爷,已近皇城,卑职等需回兵马司复命了。王爷日后若有差遣,尽管吩咐。”
白庚这才想起,这些兵丁是临时从京城治安所“借”来的打手。
他赶紧道:“诸位辛苦,今日劳烦兄弟们跑一趟了。”
他还想摸点赏钱,结果摸遍全身,除了那把差点用来行凶的小刀,屁都没有,只好尴尬地补充:
“回头…回头本王请兄弟们喝酒!”
鲁喜等人受宠若惊,连连告退,心里却嘀咕:
梁王请喝酒?怕不是鸿门宴吧?溜了溜了。
接着,书童柳青也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