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娘子痛不欲生,可她没有任何办法,她一个弱女子,只有任人欺凌的份。
可王保却因此发现了致富的密码,他变本加厉,靠着租借妻子,发了一笔不小的财。
只是六娘子怎能如了王保的意呢?
六娘子出身于青楼,如何能不晓得怎样避孕?当初与顾郎生下阿涛是她心甘情愿,如今怎么可能?
既然借腹生子的方法行不通了,王保又想出来了更恶毒的主意。
他和六娘子搬到了新繁县县城,开了个小小的赌坊,明面上是赌坊,实际却做着和清雅斋一样的事。
王保会挑选客人,那些有权有势的,他就把他们引到内院,故意让他们看见六娘子的美色,再步步勾引,让他们成为六娘子的裙下之臣。
自然,六娘子本是不愿意的,任王保打骂,她都可以不屈服,可阿涛还在王保手上,她没办法。
就凭着这样龌龊的手段,吉祥赌坊越做越大,王保的钱越赚越多,可王保还是怕,怕云峰县的那批人会发现六娘子,会追过来。
所以,王保招揽了许多护院,招揽客人,也总避开官府之人,与官府打交道,也是尽量派手下人过去。像梅苏这种神探之名在外的,他更是能避则避。
就在王保小心翼翼的经营下,吉祥赌坊暗地里的脏活始终没被人发现。
六娘子望着远方,眸子里无悲无喜,嘴角讥讽地翘着,停下了述说。
“你能说说胡兆吗?,他为何说自己是阿涛的舅舅,这是真的吗?”,梅苏同情六娘子的遭遇,但她必须先搞清楚胡兆的事。
梅苏的话惊醒了陷入回忆里的六娘子,她抬头妩媚一笑道,“这,我哪里知道呢?王保把他引荐给我,让我服侍他,他却说是我哥哥呢!你说,若是我哥哥,这些年,他为何不来救我?”
六娘子嘴上说着这些漫无边际的话,心思却已经飘远。
前不久,王保又领过来一个年轻人,这人却让六娘子从地狱到天堂又重入地狱。
谁都不知道,当她又一次见到这张脸时,她的心像是一块破布,经历了无数次浸泡,揉搓,拧干之后,又一次被熨烫起来。
眼泪霎时盈满眼眶,她的嘴里只会喃喃着:“顾郎。”
可顾郎从来都不是顾郎,他甚至忘记了她是谁!
直到她拿出了他们的定情信物。这些年无论多么艰难,她从来没想过典当这块玉佩。
每当绝望时,她总和自己说,顾郎只是找不到她了,王保和那胖厨娘隐瞒了她的行踪,总有一天,顾郎会找到她的。
可如今,她知道了,她一直在自欺欺人。他根本不姓顾,他叫胡兆,是个浪荡子,他从来没有再去过云峰县,也从未想过要去找她。
六娘子想发疯,想杀人!这些年,她到底算什么呢?她简直是个笑话。她为何还要活着呢?
可她知道不行,这是唯一的机会,阿涛得救的唯一机会。
六娘子立刻跪倒下来,请求胡兆救救阿涛,阿涛是他的孩子。
胡兆其实是个和小侯爷陆耀相似的人。他多情,却不专情,当你在他面前时,他对你绝对真心,可转头他就忘了。
当他又一次见到六娘子时,他便决心一定要把他们母子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