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自己来说。不知为何,那夜的月色让我寂寞难耐,我就想来找你了!”,陆遥本就无意再掩盖自己的心意,此时,更是不要脸地直接说了出来。
“你……”,梅苏气结,本来若是平时,她随便打个哈哈,这种话题就给糊弄过去了,也不伤及彼此的颜面。可偏生这次涉及案情,她又不能回避,只能硬着头皮道,“你是否帮我把那些闲汉踢进了锦水河?”
陆遥一听这话可乐了,平日里,但凡涉及这种话题,梅苏简直是滑不溜手,今日怎么倒是主动谈起?此时不表衷心,更待何时?
“那些闲汉也不照照镜子,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这样做,也是想为你出出气,省得他们整日里来找你麻烦,弄得你都睡不着觉!”
梅苏敏锐地抓住了“睡不着觉这一点”,问道,“所以,你是在子时左右到琳琅绣坊附近的?”
陆遥回忆更鼓声,确定地点了点头,“差不多吧!”
“你踢了几个闲汉进河?”
此时,陆遥已经明白梅苏是怀疑他杀了梅霖。
“不是吧,你怀疑我杀了梅霖?我何必杀他?”,陆遥不敢置信道。
“你把他当成了骚扰我的闲汉。我就问你,你还记得那些闲汉的面貌吗?”
陆遥迷茫,他确实没仔细分辨过他们长什么样,只看他们醉醺醺的,嘴巴里又讲着关于梅苏的污言秽语,他便一脚把他们踢飞了。而梅霖因为做不成梅苏的嗣子,很可能也口出恶言了。
看陆遥的表情,梅苏便知道他真的做过此事。
“你有没有想过,这些醉汉落水会死?”,梅苏无奈道。
“锦水河又不深,即使不会游泳,扑腾两下,也出来了。”,陆遥满不在乎地道。
“可梅霖偏偏之前还被梅霈用酒壶敲了脑袋,他很可能那时已经昏迷。”
“哪有这样巧的?”,陆遥喃喃自语。
“可偏偏就是这样巧。你做事之前,不能先思考一下吗?”,梅苏对陆遥的纨绔习气深恶痛绝。
“哈,要这样,我还是我吗?你总不能想利用我的冲动时,我就是有用的,不想用时,我就是无用的。那你比起那些看不起我的人更可恶!”
梅苏一愣,她似乎确实对陆遥的身份有偏见,把他视为一种固定的纨绔形象。
“我即使冲动易怒,可一个人受伤了喝醉了,落水有死亡风险的情况下,我难道还会踢他入水?我有这样愚蠢吗?还是你以为,我对你的感情,已经深刻到要为你去杀人了?”
陆遥的口无遮拦让梅苏羞愤欲死,她使劲把孔雀翎扔到陆遥的身上道,“证物在此,梅霖落水的地方发现的!”
“呵,何人要害我?我踢人落水之时,还未拿到雀金裘。是后来,回府后,我收到京城来的衣服,想着你身体不好,才连忙送过来的。那时,二牛在收拾另外的那些闲汉,我又帮他一起。”,陆遥端详着这孔雀翎,冷哼一声道,“你不信我,我自己去找真相。”
陆遥也不看梅苏,就那样扬长而去,留下气愤尴尬又愧疚的梅苏和一个躲在角落里,宁愿自己没长耳朵的雷捕头。
雷捕头见梅县丞长久地沉默坐着,也不知要怎么办,只能咳了一声,问道,“梅县丞,这案子要以意外结案吗?”
“你还没走?”,梅苏恍然回过神来道,“先别结案,还有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