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县丞?”
“是我!”
刘仵作打开验尸房的门,把头探出去,左看右看,见果然只有梅苏一人,才放下心来。
“梅县丞快进来。”,刘仵作做贼一样,迅速把梅苏拉进了验尸房。
“刘仵作,你做什么呢?你那句话是何意?”,梅苏被拉得一个趔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梅县丞,陆县令呢?”
“他去帮我拿药了。不是你让我遣开他吗?”
“对对对,我们抓紧时间。”刘仵作做贼一样把梅苏拉到梅霖的尸体旁,“梅县丞请看。”,刘仵作把尸体的外袍裤子都解开给梅苏看。
梅苏认真地看了一遍,却什么都没看出来,“你让我看什么?”
“亵裤。”
梅苏盯着这条亵裤看,越看脸越黑。
这条亵裤的材质是绸缎的,梅府未必用不起,可上面的麒麟纹纹样却不是普通百姓能用的。只有勋贵人家才能用。而整个新繁县,除了陆遥,别无他人了。
那么什么情况下,一个人的亵裤会穿在另一个人的身上呢?
刘仵作再联想到最近的传闻,陆县令有龙阳之好,深爱梅县丞。可看梅县丞的态度,似乎对陆县令无意。而这梅霖也是梅家人,与梅县丞有几分相似。难道是替身之祸?
刘仵作看梅县丞的脸色便知道梅县丞也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便问道,“梅县丞,你怎么看?”
“还有谁知道这事?”
刘仵作摇了摇头,“没人知道了,我一看见这条亵裤,就让人都出了验尸房。”
这就有点过于刻意了。倘若有人对此有疑问,那还得再找个借口才行!
“此事先向所有人保密,若有人问起,就说是发现了一些线索。对了,梅霖的死亡时间确定了吗?”
“确定了,大约是在前夜的子时。”
梅苏点头,这样的话,差不多就是刚离开悦来书肆不久。按照梅霖的脚程来算,让衙役去锦水河沿岸查一查,或许会有新线索。
“那么,梅霖头部的击打伤是否是致命伤?”梅苏又问道,“凶手大约用的是什么器物?”
“伤口有出血痕迹,但不深,应该不是致命伤。”,刘仵作又从一旁取过来一粒十分细小的瓷片,递给梅苏道,“这是从梅霖的头发里找到的,我想击打他头部的应该是花瓶之类的瓷器。”
“会不会是酒壶?”
“有可能,十分有可能!”
“咚咚咚——”,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梅苏一个眼神过去,刘仵作慌忙把布遮盖在了尸体上。
“何人?”梅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