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陆遥面前倒着一根木栅栏。
“我就轻轻地推了一推,谁能想得到,这死牢一点儿也不牢靠。肯定是那贼老头贪污,造死牢时偷工减料。”
梅苏叹口气道:“这死牢有些年头了,不是黄知府来了成都府才造的。”
梅苏蹲下身子,打量起木栅栏的断口处,显然是最近才被慢慢锯开的。
梅苏又摇了摇旁边那根木栅栏,果然又松动了。
陆遥见状,一推,又倒了。
“我这力气……”,陆遥摊开掌心,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手。
“行了,别看了,是锯断的。快钻过来吧。”,梅苏在隔壁牢房内招呼陆遥过去。
陆遥抬头,刚想驳斥一下梅苏,却立刻面色大变,喊道,“蹲下!”
梅苏立刻下蹲后仰,她感觉一道凛冽的风,堪堪从她脑袋顶上划过。
陆遥立刻抡起木栅栏向梅苏身后砸去。
“嗷——”,一声惨叫响彻整座死牢。
梅苏惨白着脸,站了起来,看向倒在地上的灰衣男子。
“没事吧?”,陆遥钻过空隙,来到了梅苏身旁。
“是我错了。你力气确实大!”,梅苏看着那个半天都爬不起来的男子感慨道。
“谬赞,谬赞!”,陆遥“嘿嘿”一笑,转头对着梅苏道,“我也没想到,你这古板县丞,冷情冷语,倒是长了幅温润秀丽的好样貌。”
梅苏一摸,刚刚的劲风把她的簪子劈断了,如今她披散着头发,形容不雅。
梅苏心里有点发慌,怕她的女扮男装被人识破,但她面上却不显,板着脸,冷漠地掏出一条锦帕,把头发都团团扎住。
陆遥见梅苏冷漠以待,便也讪讪地,不好一直讲了。
不一会儿,狱卒们都被刚刚那声惨叫吸引过来了,牢头慌忙拎起地上的贼人,给他捆了起来。
“咦?这不是五柳村的吴福吗?”,有狱卒认出了这灰衣男子。
牢头定睛一看,还真是!
“你怎么还在牢里?你同村人都走了!”,牢头问道。
吴福撇了撇嘴道:“到底是走了还是死了?你能确定?”
“你误会了,这里虽是死牢,但知府本来就是吓吓你们的,怎么会死?是你们村里的里正自己领回去的。”
“呸—”,吴福唾了口血沫道,“里正和你们衙门早就沆瀣一气了,被他带走的人,哪一个是能回村里的?除了逢年过节,送点钱回来,没人再见过他们!”
“这,我就不知道了。”,牢头不耐烦道,“反正你不能呆在死牢里,必须走。牢里也不能让你白吃饭!”
“咳咳咳,你想继续呆在牢里,必须老实回答我的问题!”,梅苏见牢头和吴福争执不下,好心地道。
“梅县丞!”,牢头愤怒道,“死牢不能随便让人呆着!”
“你可真是双标!这会儿又不能随便呆着了!”,陆遥简直要被牢头气笑了。
“你想问什么?”,吴福看出来这两个人有办法让他在牢里呆着了。
梅苏得到他这句话后,点了点头,转身淡定对着牢头道:“他袭击朝廷命官,是必须要在牢里呆着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