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用了根长杆子拉她上来的。”小侯爷愣了下道。
“你拉她上来时,她昏迷了吗?”梅苏急问。
“好像醒着吧,我不确定。我听到有人来了,就慌忙走了,毕竟偷香窃玉的,被抓住了也不好嘛。”
梅苏心里一凛,也就是说,她救助十娘子时,她或许根本就是醒着的,她是故意等着她,故意把她引到新房去的!
可十娘子如何知道她就在附近的呢?如果来人不是她梅苏,而是小侯爷或者其他人呢?这种可能性也很大啊!
不,她一定在等她,十娘子有帮手,有人帮她望风。梅苏极力回忆昨夜,她走进那夹道之前,碰见过谁?
似乎根本无人。
可她为了躲避仆役,势必会走进那条夹道内,因为仆役的站位都是十娘子安排的,她是这场婚宴的筹办者。
但为了以防万一,应该还是有人在帮十娘子望风的,这样她才能得到她确切到达的时间。梅苏想起夹道内“簌簌——”的诡异声响和斑驳的光影。
梅苏现在能够确定,十娘子就是挖了个陷阱等着她跳进去。
冷汗爬上梅苏的脊背,她感觉一阵颤栗。
“啧啧,对自己可真够狠的。”小侯爷绕着尸体走了两圈,不由感叹道。
梅苏顺着小侯爷的视线看过去,只见十娘子的手腕上横七竖八地划着好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她打碎了一只碗,我们也不知道她把瓷片藏了起来,没想到,她就用那瓷片自杀了。”牢头推卸责任道。
“瓷片自杀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力气要用得够大,伤口划不深,血还没流光,伤口就愈合了。她是不是问你们要水了?”梅苏面无表情地问道。
“是的。”牢头好奇道,“要了好几次,梅县丞怎么知道的?”
“她只有把手腕泡在水里,伤口才不会愈合。”梅苏难受地看向十娘子,她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嘶——,她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慢慢死掉!”小侯爷抖了抖,仿佛这样就能把身上颤栗起来的鸡皮疙瘩抖落一样,“你到底怎么伤到她了,男女之间,好聚好散,怎么搞成这样!”
梅苏不理睬他,蹲下身子,仔细观察十娘子的身体,“有没有人动过尸体?”
“没有。这么邪门的女人,谁敢动啊!”牢头抱怨道,“一股血腥味,这大夏天的,蚊虫都往这边过来了,赶都赶不走!”
梅苏看着墙上的血字,也呆不下去了,站起来道,“麻烦你,让仵作把十娘子尸体运到新繁县验尸房去。”
“还运过去,这都第二具尸体了,你还让不让我回县衙啊,我告诉你啊,这么多死人,就算生前是美人,我也不回去啊!”小侯爷跟在梅苏身后,亦步亦趋地唠叨道,“我就住你家。”
梅苏瞪着小侯爷,看他把包着鞋的锦帕扯下来扔在了墙角。
“你,干嘛,我就这么浪费,你管不着啊!”小侯爷被梅苏瞪得难受,嘴硬道。
“你昨天用锦帕包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