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繁茂的枝叶，在窗棂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又从没有窗帘遮挡的玻璃窗倾泻而入，将原本古朴庄重的校长办公室照得透亮。
初夏的微风轻轻拂过窗外的梧桐，叶片沙沙作响，与室内古老的座钟滴答声交织成一片。空气中浮动的微尘在光柱中翩跹起舞，为这个严肃的空间增添了几分难得的暖意。
办公桌后，头发花白的校长缓缓摘下老花镜，揉了揉眉心，目光落在静立桌前的少年身上。
方陌，你确定不报考帝都学府吗？
老人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期盼，却又在话出口后意识到语气过于强硬，他顿了顿，伸手取过桌角的紫砂茶壶，为方陌面前的茶杯斟满琥珀色的红茶，氤氲的茶香顿时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
茶汤在瓷杯中轻轻荡漾，映出窗外摇曳的树影。
校长，我应该不会报考帝都学府。方陌注视着这位已是第三次找自己谈话的长者，心中泛起些许无奈。
如今他已升入高二——不过若按实际来看，或许该算大二？想到明年就要迎来决定无数人命运的法考，他忽然理解了校长的执着。
办公室墙上挂着的厚德载物匾额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这所学府百年来的传承。
自从去年他接连击败数名高年级精英，甚至连学生会会长都败在他手下后，校园里便流传起各种关于他的传说。
这位一向惜才的校长会如此再三挽留，倒也情有可原。
不瞒您说，方陌迎着校长凝重的目光，语气平和却坚定，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攒够实力后周游世界。
他的眼中闪烁着向往的光芒，那是困于一隅之人永远不会有的神采。
在老人错愕的注视中，他缓缓起身，向着这位一直关心自己的长者深深鞠了一躬。
转身走向门口时，他的声音依然清晰：在帝都这几年承蒙关照，接下来我想去魔都看看，在当年乘坐着列车来到帝都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那里算是另一个帝都的存在了，当然有空我会回来看您的。
木质房门被轻轻带上，办公室里重归寂静，只有茶香仍在空气中缓缓流淌。
早就说过，那孩子倔得像头牛，认定的事绝不会回头。从书架旁走出的秘书笑着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但说到最后却不自觉流露出欣赏，就算撞上南墙......
也会把那堵墙撞个粉碎。校长轻叹着接完下半句，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
令秘书挑眉的是，老人叹息声中竟也带着与自己如出一辙的赞赏。
他望向窗外，目光悠远：或许我们这些老家伙，终究是被学院的围墙困得太久了，曾经的我似乎也是和他一样的....
老人的语气中不由带上了丝丝怀念。
.......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