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陌缓缓地将木剑收回剑鞘，剑身与剑鞘摩擦出细微的声响。他抬起头，望着老人那身被划出裂口的衣服，脸上露出一丝歉意。他挠了挠后脑勺，憨厚地笑了笑，说道：“抱歉啊，擎天大老爷，方才打得太兴奋了，有些收不住力，竟划破了您老的衣服。”
老人呆呆地立着，低头看着衣服上那道被划开的裂口。他的表情渐渐变得恍惚，目光向着远处飘去，嘴唇微微开合，似乎在低声呢喃着什么。
“擎天大老爷？”方陌觉得奇怪，微微向前走出两步，未曾握剑的手轻轻在老人的眼前晃了晃，“您老这是怎么了？”
老人好似从一场大梦中初醒，答应了一声，随后缓缓回过神来，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真的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年轻人一代更比一代强，老头子我钻研剑道六十年，今日竟然败在了一个尚未成年的娃娃手里，真是未来可期啊……唉！”
老人再次长叹一声，迈开脚步，在那覆盖着薄薄一层积雪的地面上，踩出两行深深的脚印，渐渐延伸到那凉亭之下。方陌也紧随其后，来到凉亭之中，与老人一同望着亭外那漫天飞舞的大雪。
老人将手中那柄长剑轻轻放在一旁，重新将目光投向那正看着亭外雪景发呆的少年。他轻轻咳嗽了一声，缓缓开口说道：“方小子，你这剑术是从哪里学来的？老头子我可从未见过。”
“您说这个啊，其实说出来怕您笑话。”方陌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一丝腼腆的笑容，“我这些剑术其实是在梦中瞎琢磨出来的。每次睡得不踏实，都会被一个人拉过去打上一架。打的次数多了，也就自然而然地学会了。”他半真半假地说道，心想，要是直接说自己通过了系统突然获得了一个人的记忆，老人反而可能不信。
老人微微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了然，“那倒是难怪了，梦中吗……”
两人皆沉默不语。他们都知道对方有所隐瞒，但又何必深究呢？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秘密，无论这个秘密是大是小。在人与人的交往中，保持分寸，尊重彼此的隐私，是一件极其重要的事。
洁白的雪花依旧在空中飞舞，它们仿佛不知疲倦，继续着它们的征程，纷纷扬扬地铺撒在还未被染上雪白的每一寸大地上。就在庭院中草坪最后的那抹绿色也被那雪白浸染之后，老人再次张开了他许久未曾开启的嘴唇：“对了，小子，我记得你之前在比试之前好像有个要求来着，是吗？”
方陌还沉浸在那雪花慢慢堆积的美景之中，听到老人的话，他缓缓回过神来，“是的，擎天大老爷，小的确实是有那么一个小小的请求。”
老人轻轻扭了扭脖子，发出一阵细微的声响，随口问道：“是有什么事吗？只要问题不大，我都可以帮你。”
方陌将头扭向老人，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那个擎天大老爷，要是遇到君主级别的霸主，您能不能打得过？”
老人微微皱了皱眉，但很快又舒展开来，“你说君主啊，君主的话不难解决。我在这给你一句准话，帝王之下，我皆可杀；帝王之上，一换一也可一试。”
方陌的瞳孔瞬间放大，心中那块一直悬着的大石头也瞬间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