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瞪周池也一眼,周书记本还想揶揄一下,也不说了,免得某人炸毛。
周鸿砚这才收敛了怒意,但还是板着脸,跟林穗去了洗手间,接过新毛巾,面上很不自然,“你们怎么教孩子的,太没礼貌。”
林穗心里翻了个大白眼,“爸,小喜还小,再说,你长得这么一副威武的模样,哪个孩子看了不吓尿。”
还能这么解释?
嗯,这儿媳比外面那帮坏家伙好那么一点点。周鸿砚面无表情擦着脸。
林穗心想,婆婆跟他生活了二十多年也是不容易了,“爸,我觉得,人不管活多少岁,都要保持一颗童心,没必要那么严肃、事事较真,你说对吧。”
商量的口吻。
毕竟是公公嘛,她也不想大家关系闹得太僵。
周书记表面说着不满父亲,但其实哪个男人不想得到父亲的认可和重视呢,之前忙的事情太多,也因为周二叔的事,乱七八糟的,没办法缓和关系。
但现在一切尘埃落定,大家可以好好聊聊。
“童心?”周首长很难想象。一个大男人,要什么童心,“正好,我有句跟你说,你和池也要是还向着周家,就不该让老余进屋。”
这儿媳其他方面还行,就这点很不好。
和不孝子一样,亲疏不分。
林穗忽然发现,“缓和关系”就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您这么说不对,我认识老余比认识你在先。那晚我遇到流氓,要不是老余把车停下,我还不知怎样,也遇不到周书记,更不可能生下两个可爱的宝宝。
做人要知恩图报对吧,所以,你不能阻止我跟老余成为朋友。”
她说得理直气壮,都站成军姿了。
周首长面色僵了僵,“你和他做朋友我不反对,但他居心叵测,来这目的是你婆婆,是破坏家庭和谐的敌人。”
那铿锵的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老余是破坏祖国统一的敌人。
林穗非常不赞同,“爸,我婆婆美丽动人,有人追求也正常啊,老余是有眼光的。而且,婆婆现在是自由的,她有权利选择跟谁做朋友,所以我不能反对。”
“你——”周鸿砚被气得一噎。
林穗呵呵一笑,“但我也没反对你追妈啊,不过恕我直言,我觉得你胜算不大。您总是绷着脸,做出一副随时教训人的姿态,太强势了。妈是温柔型的女人,需要呵护,需要哄,之前就是受不了您才离开的,您觉得,用过去那一套,还行得通吗?”
周鸿砚愣了一下。
哄?他没哄过女人。要怎么哄?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总是绷着脸吗?
可是,像老公鹅那样嬉皮笑脸的,他做不出来。
“那依你看,要怎么哄,你婆婆才肯原谅我?”仍是一副开会商讨国家大事的表情。
林穗哪能给什么建议,刚才那番话,已经用尽她所有勇气,毕竟那是周鸿砚啊,她的公公。
丢下一句“这得您自己去摸索”,赶紧跑去抱她的小宝贝们喽!
周池也刚才在厨房炖鸽子汤,现在交给何嫂了,林穗走过去,勾了勾他的手指,瞄了瞄老余和婆婆,有点担忧,“老公,我们夹在中间,不好做啊。”
手背手心都是肉,帮一方必然得罪另一方,里外不是人。
周池也在她耳边说,“那就作壁上观,谁也不帮。我说的是感情上的事。”
外人本就帮不了。
“嗯嗯。”夫妻达成一致,这就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