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顾叔，你终于醒了！”林澈激动不已，连忙扶住他想要坐起的身子，递过一杯温水。
顾衍就着林澈的手喝了几口水，眼神中的茫然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疲惫和一丝……仿佛历经万古的沧桑。他环顾四周，看着充满科技感的星槎内部，最终目光落在林澈身上，露出一丝复杂难明的苦笑：“……没想到……还能活着见到你。”
“到底发生了什么？顾叔，你在东海遇到了什么？怎么会……”林澈迫不及待地问道。
顾衍靠在软垫上，闭上眼，似乎在努力回忆，脸上露出痛苦之色：“东海……定海珠……我找到了线索，追踪到一个与归墟有关的秘境……在那里，我遇到了熵主的一个强大分身……一场恶战……我几乎形神俱灭……最后关头，我强行引动了秘境中封印的一缕上古龙魂，与熵主分身同归于尽……但龙魂之力也侵入了我的神魂……之后……之后的事情就很模糊了……只记得无尽的黑暗和折磨……”
他的叙述断断续续，充满痛苦，许多细节已然缺失。但林澈和通过监控倾听的“隼”都明白，那定然是一场惨烈至极的战斗。
“那缕龙魂……就是您体内的龙气？”林澈问道。
顾衍点点头，抚向自己的胸口，感受着那股既熟悉又陌生的力量，眼神复杂：“是……这缕龙魂，似乎与定海珠同源，是远古时期守护东海秩序的一位龙君所留。我借助它的力量击退了熵主，但也与它……部分融合了。如今，我也分不清，我到底是守夜人顾衍，还是……一缕龙魂的载体。”
他的话语中带着深深的迷茫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悲凉。强行融合异种本源，尤其是如此强大的龙魂，对他的自我认知造成了巨大的冲击。
林澈心中沉重，他能理解顾衍的感受。安慰道：“顾叔，无论变成什么样子，您都是我的前辈，是并肩作战的守夜人。这股力量，或许正是我们对抗熵主的关键。”
顾衍沉默片刻，缓缓点头，眼中重新燃起一丝坚定：“你说得对……熵主……它在此界的渗透远超我们的想象。我在那秘境中，还感知到……它似乎在寻找一件更可怕的东西……一件足以……颠覆整个维度秩序的东西……”
他抬起头，看向林澈和出现在舱门口的“隼”的虚影，声音沙哑却带着决然：
“我们必须……在它得手之前，阻止它！”
星槎在云海中调整方向，载着两位伤痕累累却意志坚定的守夜人，向着未知的险境，再次启航。前方的迷雾，似乎更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