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以为是裴溯溟和沈国良回来了,就从屋里走出来开门。
谁知门开了外面站着一个老太太,左手还牵着一个约摸五六岁的小女孩。
这老太太冷云浣见过,不就是刚才去看里面那间房时,隔壁院子里坐着的那位吗?
也是关萍刚才提过的三营二连连长崔广福的母亲闫大娘。
那个小姑娘应该是崔广福的女儿吧?
“闫大娘?您这是?”
关萍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门口的老太太,这人家冷云浣刚来,屁股都还没坐热呢?
这人就上门了!
“哎呀!关营长也在啊!”
说着转向冷云浣,
“这位就是团长夫人吧?看着可真水灵啊!”
“裴团长可是咱们部队里一等一俊的,如今找了个媳妇儿,那也是一等一好看的,你们俩真般配。”
闫老太太满脸堆笑,眼角的褶子都能盖楼了。
说着用手耸了耸牵着的小姑娘。
冷云浣眼看小姑娘趁老太太不注意翻了个白眼,
“我奶奶说你是新媳妇儿,就算不在咱们家属院摆酒,也应该准备了喜糖,我弟弟嘴馋闹着要吃糖,奶奶就带我来要了。”
这话说的脆生生的,冷云浣和关萍差点没笑出声来,
闫老太太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可就有点挂不住了,但面上还是强装镇定。
“这孩子,瞅瞅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这牙尖嘴利的,以后可没人敢娶。”
埋怨完又往回找补,
“奶奶出门时怎么教你的,吉祥话也不会说几句,等下拿了糖回去也不给你吃。”
说完又用手耸搭孩子。
小姑娘叹口气,
“算了吧奶奶,我就是说了吉祥话,婶子们给了糖,你也不会给我半块的,那都是留给你大孙子吃的,哪能有我这赔钱货的份。”
说着还小大人一样自顾自的叹了口气。
“我也是命不好,生出来不是男孩,而是跟你一样的性别。”
这话说的自怨自艾的,听起来没毛病,可关萍跟冷云浣却听出了小姑娘话里的玄机来。
这孩子的意思是,赔钱货,赔钱货,我不是跟你一样吗?
天天骂我赔钱货,你自己不也是赔钱货吗?!
冷云浣真的忍笑忍的肚子疼。
老太太见小姑娘还不按照自己教的说,居然上手就掐,
“我还管不了你了是吧,八岁了,也是大姑娘了,注意正了,啊!!”
小姑娘哎呦一声,嘴里赶忙背课文一样说台词。
“祝叔叔婶子百年好合,新婚愉快,早生贵子。”
冷云浣眉头微蹙,她没想到这小姑娘已经八岁了,怎么看上去也就勉强五六岁的样子。
再联想起她刚才说的,糖就是要回去了也没她什么事儿的话,冷云浣的脸瞬间就冷了下来。
有件事细想特别讽刺,
为难媳妇的永远是婆婆,自己淋过雨,也得亲手把别人的伞撕了!
还有重男轻女的也大多是奶奶。
怎么滴!
自己这辈子不好过,就必须把偏见继续下去吗?
“不好意思啊,闫大娘,你看我今天才来,刚下船,喜糖的确是准备了的,不过还在行李箱里,还没搬回来,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