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饶是如此,村委赚的那点钱也是不够的。
“这可咋办,你捐给村里盖学校和卫生室的钱不能动,现在账上勉强够接电的,哪还有钱装电话。”
王富贵,这几个月切实感受到了进账快的喜悦,但今天他发现还是不经花呀!
“王叔别光看看眼么前儿,咱们的兔毛鞋不是还没变现吗?
再说开春才盖学校,那钱可以先借用,咱们四个创收集体项目,害怕啥?”
经过冷云浣这么一拆解,王富贵很快就想开了。
他坐家里没事儿的时候跟薛会计聊天,两人还说,明年要买拖拉机呢?
咋能装个电话,通个电,就把他打败了。
这可不行,革命同志要永葆青春,永葆热情,要自强不息。
在心里给自己打完鸡血,王富贵就跟冷云浣一起去了供销社。
供销社的主任也姓王,跟王富贵算是本家,一开口还有点怪罪的意思。
“我都听说了,你们村今年可出名了,又是给庆福堂,世一堂供药,又是给国营饭店供应兔肉,酱菜的。”
“我还想着咋没有个适合我们供销社的项目呢?你看看老哥哥你这不就来了。”
“也算我心想事成。”
别说王富贵了,就连后世穿过来的冷云浣,都差点惊掉下巴。
销售的嘴,哄人的鬼。
要是一会儿谈价格的时候,他还这么好说话,冷云浣就信了他的鬼。
果然,看货环节,王主任那是一百二十个满意,但一点也不耽误他把进货价压到了五块一双。
冷云浣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种真狼毛雪地靴,后世能卖到四位数以上。
就算现在是七零年,沪市百货大楼也不会低于三十块。
再退一万步,去哈市百货大楼卖,那也得至少给上十块一双,然后转手卖二十,都得手快有,手慢无的。
但她面上平静如水,啥也没说,只是默默的把摆出来的棉鞋又收回了袋子里。
王主任一看大事不妙,赶忙拉住王富贵的手,
“老哥哥,你看看,你们村的知青咋手脚这么快呢?你都还没发话呢不是,她就开始拉拉个脸了,给谁看呢?”
王富贵心说,那不就是给你看的吗?
“王主任你有所不知,我们村这四个集体项目都是冷知青牵头的,所以我说了不算,她说了算。”
王主任脸一白,又一红,握紧王富贵的手也松开了。
“那个,冷知青,我知道你,共和国守护者嘛!”
“那什么,价格好说,好说。”
王主任说着就去扯冷云浣手里的袋子,被她巧妙的躲开了。
“十二一双,一分也不能少,说实话王主任,我们没想来你这的,是公社的郑主任非让我们来的,我们就说那来看看。”
“哎呦,郑主任把你夸的,那是跟我们贫下中农一条心的,可我这一看也跟他说的不一样啊!”
王主任一听,这话锋可不太对,容易犯错误。
“那哪能啊!我自己就贫下中农啊!十二就十二,你刚才说这狼毛棉鞋有多少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