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云浣回到知青点,林彩凤已经起来了,不过就是看走路头重脚轻,高抬腿,轻落足,像是在演杂技。
见到冷云浣立马拉住她,
“我跟你说下次可别用汽水兑白酒了,太上头。”
冷云浣差点没绷住笑出声来,明明是她自己太菜,酒量惊人的差,还怪起气泡酒来了,才3度!!
听说冷云浣下午要进城,林彩凤也很想去,可是她的脑袋瓜子不允许。
最后还是跟身体妥协,自己回屋补觉醒酒去了。
孙大娘是个厉害的,只要是她见过的人,就能估算出尺码来。
再加上家里还有女儿帮忙,还没到中午,七双鞋就做好了。
吃过午饭,冷云浣骑着自行车跟村长一起出发了。
第一站去的就近的肇源农场,负责人姓姜,是个快五十岁的中年大叔。
主要是王富贵跟他攀谈,谈话的主旨就是各种感谢,各种感恩,各种恭维,最后送出村民手工缝制的猞猁毛棉鞋。
“请姜场长务必收下,这不是我个人送的,主要是村民们对您照顾我们村生产建设的一点心意。”
姜场长还想推脱,王富贵放出杀手锏,
“当然了,也不怕姜场长笑话,我们也没别的拿的出手的东西,你别嫌弃,另外我们给市公安局的陈队长,公社的郑主任都送的一样的棉鞋。”
这话就说的又漂亮,又有分寸了,姜场长听了,也没再推脱。
两人在肇源农场换的拖拉机,一起前往县城。
先去的公社,见到郑主任还是老三样,哭穷,摆事实讲道理,争取政策倾斜。
不过这次在老三样前加了送礼环节,多少让郑主任心里没那么堵得慌。
介绍信也开得挺痛快。
结果两人才从郑主任办公室出来,迎面就遇上了哈市电力公司的人。
冷云浣原本是不认识的,但听到王富贵无意中叹气摇头,说了句:
“也不知道哪个村儿,这是要通电了,咱们村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喽。”
冷云浣灵机一动,拉住王富贵,掉头又回去了。
等两人走到门口,就听电力公司的人抱怨,
“郑主任,我们人都来了,年中时候也是说好的谢家屯要通电,我们电线杆也架了,线路也铺设好了,他们突然说不要了?”
“这事儿可不是这么干的,那我们前面付出的那么多怎么算啊?”
“你看看兄弟们也得过年啊!”
郑主任赶忙给几人倒水,又是拍肩膀又是搬椅子,又是劝的,
“兄弟,不是我们不做人,实在是这雪灾来得太突然了,谢家屯是这次受灾最重的村屯。”
“你别说架电线了,他们村死了29个,原来说好的,这不是特殊情况吗!”
郑主任也两头为难。
冷云浣看了一眼王富贵,王富贵立刻心领神会。
迈步走了进去。
“我们村离谢家屯不远,我们村这次雪灾没死人,我们村今年申请了四个集体项目,草药,兔子养殖,酱菜,兔毛棉鞋。”
“我们村今年有点小钱,不知道能不能改成给我们村装电线?”
郑主任和几个电力局的工作人员都把目光转向王富贵。
老头他笑的傻憨憨的,但熟悉王富贵的郑主任感觉毛骨悚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