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玩意儿?”
“你说她逃婚?”
“你有什么证据吗?”
“如果你没有证据,这就是污蔑,你得负责任的。”
温雪娟嘴里“逃婚”两个字一出来,林彩凤眼睛都立起来了。
“你是土生土长的村里人,活到现在都没出过黑省,最远也就是去过哈市,你怎么知道冷云浣逃婚?”
“我知道了,你是听秦美玲胡咧咧的吧?”
“那种人满嘴跑火车,一会儿说朱桂山是她对象,一会儿又营长哥哥的,你还相信她说的话?怎么这么拎不清呢!”
温雪娟都傻了。
重点是资本家大小姐,不是逃婚!
是不是哪里搞错了,林彩凤怎么是这么个脑回路?
温雪娟本来就想借着秦美玲的名义,说是秦美玲透露给她的消息,结果还没等她说出口。
这条路就被林彩凤给堵死了。
奇怪了!
秦美玲不是说林彩凤跟冷云浣关系不好吗?
怎么听林彩凤的意思,话里话外都很维护冷云浣呢?
难道是秦美玲在骗她?
温雪娟的本意是拉拢林彩凤。
可拉拢也得有个由头,比如同仇敌忾!
不是有句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吗?
可显然拍马屁没拍对地方,拍到马腿上了,这得圆回来才行。
“我就知道她是胡说的,这不跟你取个证嘛!那个,秦美玲是不是跟冷云浣有什么过节啊?”
毕竟是重活了一世的人,温雪娟话锋一转,打听起冷云浣的事来。
林彩凤眨眨眼,
“可不是嘛!”
“你不知道秦美玲那个人多讨厌,我跟你说……”
林彩凤早就看出来温雪娟这人有问题了,所以那是添油加醋,竟捡秦美玲的不是说。
什么不讲卫生,耍大小姐脾气,喜欢使唤人,不遵守规矩,不会做饭,资本主义作风……
林彩凤小嘴吧吧地,慷慨激昂说了一下午,一句跟冷云浣有关嗑都没唠。
主打一个,批评与深入批评。
眼看快到饭点了,林彩凤一点走的意思都没有,水都喝了两壶,茅房去了六次。
这会儿,终于批完秦美玲,准备再编排下朱桂山。
温雪娟坐不住了,她今天一上午啥活没干,竟顾着吃别人的瓜了,下午又把一个知青领家里来,颠来倒去的吧吧。
把家里人都给整烦了。
本来前几天她邀请秦美玲来家里,又是肉,又是白米饭的招待,就已经让家里的大姐和小弟有意见了。
好不容易,秦美玲出事被带走,再也不会来家里白吃白喝了,这又来一个女知青。
“也不知道二姐脑袋里是不是装狗毛,罐香油了,怎么没完没了呢?”
“妈,我不管,她不能每次拿家里的口粮请客,都让那些人白吃了,我们过年吃什么?”
“以后二姐要是想请客,那她自己就不要吃了。”
温雪娟的弟弟温兵都要气死了。
上次二姐请秦知青吃红烧肉,他一块没捞着,那女的太能吃了,腮帮子那么大,一看就是好嚼谷吃多了,练出来的。
“哼,她自己的才有多少,这么下去迟早把我们的份额都吃光了。”
温雪娟的大姐温雪莲也一脸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