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复印几万张,东京警署厕所每间贴一张。”
押送琴酒和伏特加的囚车闪烁着红蓝光芒,缓缓驶离了多罗碧加游乐园这片弥漫着硝烟与悲伤的战场,最终汇入车流,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然而,就在这松懈下来的瞬间,一直强撑着、倚在警车边维持着冷硬姿态的松田阵平,身体几不可查地晃了一下。
他下意识地伸手想扶住车门稳住自己,但这个细微的动作似乎牵扯到了某处严重的伤痛,让他控制不住地发出一声极轻的抽气声,眉头猛地拧紧,脚步一个踉跄,几乎要单膝跪倒在地。
“阵平哥哥!”
一直悄悄关注着他的毛利兰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他的异常。
她几乎是从救护车边跳了起来,顾不上自己手臂的擦伤,一个箭步冲到他身边,及时伸手扶住了他的胳膊。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惊慌和担忧,
“你怎么了?!你的腰——!”
离得近了,她才骇然发现,阵平那件黑色的战术风衣的后腰部位,颜色明显比周围更深、更湿!
在夕阳斜照下,那片深色泛着一种不祥的、黏腻的光泽——那根本不是汗水,而是正在不断渗出的鲜血!
血迹甚至已经顺着衣料的纹理向下蔓延,晕开了一大片。
“没事…小伤而已,我体质好,没什么大不了的。”
阵平试图站直身体,挥了挥手想表示无碍,但苍白的脸色和额角瞬间渗出的密集冷汗彻底出卖了他。
他的呼吸明显比平时沉重急促了许多。
“这根本不是小伤!”
工藤新一也立刻冲了过来,他二话不说,和毛利兰一左一右,几乎是半强迫地架起阵平,不由分说地将他往最近的救护车方向拖去。
“医生!这里需要紧急处理!”
“喂喂…”
阵平还想挣扎一下,却被两个少年人异常坚决的态度压制了,他有些无奈地扯了扯嘴角,试图用玩笑掩饰,
“喂喂,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霸道的吗?”
医护人员闻声立刻赶来。
当她们用剪刀小心翼翼地剪开阵平那件早已被血浸透的黑色风衣和里面黏在伤口上的战术服时,围观的几人都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在他腰侧靠后的位置,一块尖锐狰狞、边缘扭曲翻卷的金属片,深深地嵌入了肌肉之中,伤口皮肉外翻,鲜血仍在流出,周围是大片触目惊心的青紫色淤痕和灼伤痕迹。
那金属片的位置极其凶险,仅仅偏了半寸不到,就可能直接撕裂肾脏,造成致命的内部大出血!
“什么时候受的伤?!”
小兰的声音带上了哭腔。
“大概……琴酒引爆第二波炸药时?”
阵平试图用玩笑缓解气氛,却因酒精消毒的刺痛闷哼一声。
小兰突然抓住他的手,指尖冰凉却坚定:“以后……不要再一个人扛了。”
夕阳将她睫毛上的泪珠照得晶莹剔透。
阵平沉默片刻,
“啊,我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