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像一把利刃,瞬间划破了包间内勉强维持的轻松氛围。
服务员恰在此时拉开移门送来新点的烤物,感受到屋内凝重的气氛,连忙低头退了出去。
阵平做了个手势,示意大家继续用餐,同时轻声对景光说:
不想说的话...
景光用手指揉了揉自己发涨的眉心,
你们应该知道吧,十多年前的刑警被杀案件。
居酒屋嘈杂的人声仿佛突然远去。
景光盯着杯中晃动的酒液,指尖在冰冷的玻璃杯上轻轻颤抖。
他的视线逐渐模糊,仿佛又回到了十五年前那个血腥的夜晚。
那天...是一个难得的大晴天,一整天的天气都很好,哥哥去参加了社团活动,我和爸爸妈妈在家。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割开尘封的记忆。
那是晚上的7点钟,我正在客厅里和父母吃着晚餐,晚餐很好吃,我妈妈的手艺一直不错的。
景光的瞳孔微微扩散,仿佛透过居酒屋的墙壁看到了遥远的过去。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画着十字,就像当年在衣柜门板上划出的痕迹。
那时候突然想起了门铃的声音,那是一个男人,似乎是父亲的熟人,父亲在门口和他聊天,一开始很正常,可是后来,那个男人说话越来越激动,于是母亲就去查看情况,紧接着,门外就传来了父亲的惨叫声。
研二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阵平放下酒杯,眼神锐利如刀。
记忆里,母亲非常慌张的回来,将我藏在了壁橱里,小声的叮嘱我,除非是母亲喊我,不然不能出去。然后我就听见了母亲跟别人争吵的声音,可是没一会,母亲的声音也消失了。然后我就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然后我就听见那个男人唱着,‘你别躲了快出来吧’,我将壁橱打开了一条小缝,透过门缝,我看到一个黑影站在屋子里。
景光的声音开始发抖,
他手里拿着一把带血的刀,他走得很慢,皮鞋在地板上留下血脚印。奇怪的是,他一直呼唤着一个小女孩的名字,是我已经去世的同学——有里,然后那个人脚下一滑,撞到了我藏身的壁橱的门上,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看到了他的手臂上有一个类似于圣杯一样的纹身。
降谷零的瞳孔骤然收缩。
伊达航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居酒屋的喧闹声重新涌入耳中,却显得格外刺耳。
景光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后来呢?
研二轻声问,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几分钟,也可能几小时。
景光松开掐着胳膊的手,露出惨淡的微笑,
我听到哥哥的声音...他那天参加社团活动晚归。
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柔软而痛苦:
高明哥发现异常后立刻报警,然后在衣柜里找到了我。当时我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啤酒杯上的水珠滑落,在桌面上留下一道蜿蜒的水痕。
之后半年,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景光轻轻触碰自己的喉咙,
医生说是创伤后应激障碍。直到转学来东京,遇见零...
降谷零突然伸手按住景光的肩膀,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两人交换了一个旁人无法理解的眼神。
那个纹身,
阵平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你后来查过吗?
景光摇摇头:
警察说可能是帮派标记,但一直没找到匹配的。直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