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真正的技术信徒而言，再慷慨的条件，再动人的许诺，都比不上一份让他们能够窥见“神迹”的“圣经”。
……
与此同时，在“昆仑”实验室门口，王牌正穿着一身不知道从哪里淘来的、黄色的八卦道袍，头戴一顶滑稽的法冠，手里拿着一个罗盘，煞有介事地指挥着一群满脸生无可恋的律师和会计师。
“都听我口令啊！咱们是正义之师，接收也要讲究个流程！这叫‘资产交接玄学开光流程’，懂不懂？”王牌清了清嗓子，一脸严肃，“所有男同志，左脚先进门，所有女同志，右脚先进门，这叫阴阳调和！所有服务器，必须由我亲手贴上‘净化符’，驱除擎天的怨气，才能录入咱们奇点科技的资产列表！”
他甚至还给法务部下达了死命令，要求所有人在交接文件上签字时，必须口中默念三遍“奇点大法好”。
法务部的负责人，一位严谨到头发丝都打着摩丝的精英律师，感觉自己的职业生涯和世界观，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当场就提出了集体抗议。
王牌却把眼睛一瞪：“抗议无效！你们懂什么？这叫企业文化！这叫仪式感！不这么搞，以后公司出了bUG，风水不好，你们负得起责吗？”
就在这场荒诞的闹剧上演之时，“昆仑”实验室的内部，却掀起了一场思想上的滔天巨浪。
那份名为“太昊”的计划书，如同病毒般，瞬间传遍了每一个研究员的终端。
起初，他们是不屑一顾的。在他们心中，秦苍穹的“盖亚”计划，已经是AI领域的珠穆朗玛峰。
但当他们点开文件，只看了第一页，所有人的呼吸都停滞了。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实验室里，只剩下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和一声声因为过度震惊而倒吸凉气的声音。
他们那如同磐石般的信仰，开始出现了裂痕。他们穷尽一生追求的技术巅峰，在“太昊”计划面前，显得如此的幼稚和可笑。
李默看着屏幕上的内容，脸色煞白，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他内心的骄傲和忠诚，正在被一种更原始、更纯粹的，对未知真理的渴望，疯狂地撕扯着。
但他没有立刻动摇。在巨大的震撼之后，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悄悄地走到自己的私人终端前，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操作着。一份被他加密了无数层、关于秦苍穹早期“生物脑机接口”研究的绝密资料，被他从中央服务器中，悄无声息地转移到了一个便携式硬盘里。
做完这一切，他才缓缓站起身，看着那些已经开始窃窃私语、眼神动摇的研究员们。
半小时后，一个名叫陈启明的、在芯片设计领域颇有建树的年轻研究员，作为代表，第一次主动打开了实验室的对外通讯频道。
他的全息影像出现在梁耀面前，脸上带着挣扎和一丝不甘。
“梁先生，我们……可以谈谈。但我们有一个条件。”陈启明深吸一口气，说出了一个在他自己看来，都近乎“不可能”的要求，“我们要……亲眼见到‘太昊’计划的核心——那块传说中的‘伏羲’芯片的……实机演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