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斐眼神一凛,忽然瞥见旁边一座废弃的砖窑,灵机一动:“紫衣,跟我来!”
两人冲进砖窑,利用窑内的立柱作掩护。洋人的子弹打在立柱上,泥土簌簌落下。
袁紫衣从怀中掏出几枚银针,屈指一弹,正中两个洋人的手腕,手枪应声落地。
“跟他们耗不起。”胡斐低声道,“你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我去解决汉斯!”
袁紫衣点头,忽然从立柱后冲出,软鞭卷向最近的一个洋人。
汉斯果然下令集中火力对付她,枪声密集如雨。
胡斐趁机绕到侧面,如猎豹般扑出,一刀劈向汉斯持枪的手腕。
汉斯惨叫一声,手枪落地,手腕已被砍得血肉模糊。
胡斐反手一掌将他拍倒在地,用刀指着他的咽喉:“说!你们和淳亲王还有什么交易?”
汉斯疼得满头大汗,哆哆嗦嗦道:“我们……我们帮他夺权,他……他割让港口给我们……”
“卖国求荣的奸贼!”胡斐怒喝一声,将他打晕过去。
此时窑厂内的厮杀已近尾声,萧千仞带来的好汉虽少,却个个勇猛,加上护卫们见淳亲王大势已去,渐渐无心恋战。
无相见势不妙,虚晃一招逼退袁紫衣,转身就想逃。
“哪里走!”胡斐早已堵住他的去路,刀光直指他的面门,“你还没告诉我,我爹的剑法为何会在你手上!”
无相脸色煞白,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还敢狡辩!”胡斐刀势陡然加快,将父亲拳谱中的招式融入刀法,每一刀都带着雷霆之势,“你这阴毒剑法,分明是偷学了我爹的绝技,却只学了皮毛,失了精髓!”
无相被逼得连连后退,忽然从怀中掏出一把淬毒的匕首,趁胡斐不备掷了过去。
袁紫衣眼疾手快,软鞭一卷将匕首打落,却不料无相竟趁机扑向胡斐,两人扭打在一起,滚落到一座砖窑的底部。
窑底阴暗潮湿,堆满了废弃的柴草。胡斐按住无相的肩膀,拳头如雨点般落下:“说!我爹娘是不是你杀的?”
无相被打得口鼻流血,却忽然狂笑起来:“是又怎样?胡一刀那个蠢货,到死都不知道,是我在他的酒里下了药!还有你娘,也是我亲手……”
话未说完,胡斐已红了眼,一拳砸在他的太阳穴上。
无相的笑声戛然而止,脑袋歪向一边,没了声息。
胡斐喘着粗气站起身,双手因愤怒而颤抖。袁紫衣跳下来扶住他,轻声道:“都过去了。”
两人走出砖窑,只见战斗已经结束,淳亲王被萧千仞的人按在地上,浑身瘫软如泥。
萧千仞正拿着那卷密信,对幸存的护卫们朗声道:“看看你们效忠的王爷做了些什么!私通外敌,倒卖军械,这等卖国贼,人人得而诛之!”
护卫们看着密信上的内容,又看了看被打晕的汉斯,皆是面面相觑,不少人当场扔掉兵器,跪地投降。
“把他们都带回去。”萧千仞对胡斐道,“明日一早,咱们就带着人证物证进宫面圣,定要为胡大侠昭雪沉冤!”
胡斐点头,目光望向京城的方向,天边已泛起鱼肚白。他仿佛看到父亲胡一刀的身影在晨光中微笑,看到那些为了真相牺牲的人们在云端颔首。
袁紫衣握住他的手,指尖温暖:“都结束了。”
“不,是新的开始。”胡斐握紧她的手,眼中闪烁着光芒,“咱们还有很多事要做,要让这天下再无冤屈,要让那些像我爹娘一样的英雄,得到应有的尊重。”
萧千仞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小子,有你爹当年的风范。走吧,该回京城了。”
一行人押着淳亲王和汉斯,朝着京城走去。朝阳初升,金色的光芒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这段跨越二十年的恩怨,镀上了一层正义的光辉。
宫门外,是否会有最后的阻碍?当真相摆在圣上面前,又会掀起怎样的波澜?而胡斐与袁紫衣,在洗清沉冤之后,又将走向怎样的江湖路?这一切,都在那冉冉升起的朝阳中,等待着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