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斐眼疾手快,纵身跃起,单刀横挡在袁紫衣身后,“铛”的一声,黑手撞上刀身,胡斐只觉一股阴冷的力量顺着刀身传来,手臂瞬间麻痹,单刀险些脱手。
“哈哈哈,就这点本事,也敢来拦‘海棠客’的大事!”阵眼处,一个身材高瘦的青衫人狂笑着走出,他手中的桃木杖突然暴涨,杖顶的金海棠花瓣化作一张巨网,将胡斐和袁紫衣牢牢困住!
“是‘海棠七子’中的老二,柳乘风!”程灵素认出他——药王手札中记载,“海棠客”有七位核心传人,统称“海棠七子”,柳乘风擅长用毒和阵法,最是阴险狡诈。
柳乘风看向程灵素,眼中闪过贪婪:“程姑娘,交出金芽和破邪镜,我可以饶他们不死。否则,这锁脉阵一旦发动,整个江南的水脉都会倒流,他们两个,会被黑水活活淹死!”
网中的胡斐怒喝:“灵素,别听他的!金芽若落入他们手中,天下就完了!”
程灵素紧握着金芽,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她知道,柳乘风说的是真的——锁脉阵已布至第七重,再过一炷香的时间,玉龙潭的水脉就会彻底逆转。
可若交出金芽,之前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就在这时,锦袋中的金芽突然剧烈震动,顶端的露珠映出一道熟悉的身影——青衫男子正站在玉龙潭对岸的山顶上,手中把玩着一朵金色海棠,嘴角挂着冷笑,显然是在看戏。
“原来你也来了!”程灵素厉声喝道,“你以为困住我们,就能拿到金芽?初代药王早就料到,‘海棠客’会觊觎金海棠,所以在金芽中设下了‘血脉禁咒’——若金芽落入心邪之人手中,会瞬间爆发出地脉之力,将持有者一同炸毁!”
青衫男子面色微变,他虽不信程灵素的话,却也不敢赌——金芽是他掌控地脉的关键,若真被炸毁,他的计划就彻底泡汤了。
柳乘风却没察觉异样,依旧狞笑道:“少唬人!我数三声,你若不交……”
他的话还没说完,程灵素突然将金芽抛向空中,同时取出一枚银针,刺破自己的指尖,鲜血滴落在破邪镜上!
镜面金光暴涨,与空中的金芽形成一道光柱,光柱直冲向锁脉阵的阵眼!
“你疯了!这样会引动地脉反噬的!”青衫男子终于变色,纵身从山顶跃下,想要阻止光柱,却已来不及——光柱撞上桃木杖,杖顶的金海棠花瓣瞬间化为飞灰,锁脉阵应声而破!
黑色的浊浪褪去,玉龙潭的水面恢复清澈,被困的胡斐和袁紫衣趁机挣脱巨网,联手攻向柳乘风。
柳乘风见阵法被破,又被青衫男子的怒吼声震慑,心慌意乱之下,被袁紫衣一剑刺穿肩膀,狼狈地逃向岸边。
青衫男子看着恢复平静的玉龙潭,又看向程灵素手中的金芽——金芽的嫩芽已长至寸许,顶端的露珠更加晶莹,显然是吸收了锁脉阵的邪气,变得更强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却终究没敢上前,只是冷哼一声:“程灵素,你以为破了玉龙潭的阵,就能阻止我?三日之后,开阳星位的黄山天都峰,我会让你们亲眼看看,地脉之力被彻底掌控的样子!”
说罢,他带着柳乘风消失在山林中。
胡斐走到程灵素身边,见她脸色苍白,急忙扶住她:“你没事吧?刚才那样太冒险了。”
程灵素摇摇头,将金芽放回锦袋:“金芽没事,只是刚才引动地脉之力,耗损了些内力。不过,我们也不是没有收获——金芽吸收了邪气后,已能感应到其他‘海棠客’的位置,下一个目标,就是黄山天都峰。”
袁紫衣望着青衫男子消失的方向,眉头紧锁:“他三番五次放过我们,定是有更大的图谋。三日后天都峰,怕是有陷阱在等着我们。”
程灵素点头,从药囊中取出三枚丹药,分给两人:“这是‘固元丹’,能补回损耗的内力。我们先在附近找个地方休整,明日一早就出发去黄山——这一次,我们不能再被动挨打,要在天都峰,设下属于我们的陷阱。”
三人策马离开玉龙潭,身后的水面波光粼粼,岸边的草木重新焕发生机。
但他们都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三日后天都峰的较量,才是与“海棠客”真正的交锋,而那枚逐渐长大的金芽,既是破局的关键,也可能是引向毁灭的导火索。
锦袋中的金芽轻轻颤动,顶端的露珠里,黄山天都峰的轮廓渐渐清晰,峰顶上,一道金色的光柱直冲云霄,仿佛在等待着什么人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