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程灵素怀中的破邪镜突然剧烈震动起来,镜面不再反射金光,反而浮现出一幅模糊的景象——中原大地之上,七处与京城、药王谷相似的地脉交汇点,此刻都隐隐泛起金色的微光,如同七颗即将亮起的星辰。
“不好!”程灵素惊呼,“他们不止盯着药王谷一处地脉!七星连珠,地脉通幽,幽冥宗的计划是假,‘海棠客’的计划才是真!他们要以七处地脉为基,用金海棠的力量,操控整个天下的地脉!”
胡斐面色凝重:“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七处地脉分散在各地,我们根本来不及一一阻止!”
程灵素深吸一口气,将破邪镜紧紧抱在怀中,目光坚定:“破邪镜能感应地脉异动,镜面浮现的微光,就是另外六处地脉的方向。我们必须兵分三路,分头赶往最近的地脉点,阻止‘海棠客’进一步动作。”
她看向胡斐:“你去西北,那里对应北斗七星中的天璇星,地脉最弱,却最容易被突破。”
又转向袁紫衣:“你回峨眉,峨眉后山正是天玑星位,你师门中人熟悉地形,可助你一臂之力。”
袁紫衣点头:“放心,我必不辱命。”
胡斐却拉住程灵素的手,眼中满是担忧:“那你呢?你损耗过重,不宜再奔波。”
程灵素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手背:“我要回药王谷禁地,《净世典》中定有克制金海棠的方法。况且,这里是摇光星位,是地脉之根,‘海棠客’绝不会善罢甘休,必会回头再来。我守在这里,既能钻研秘法,也能牵制他们。”
程太医走上前,将《净世典》和那只古朴木盒递到程灵素手中:“这典籍你拿着,禁地中的密室钥匙也在盒里。
记住,万不可再轻易动用血脉之力,‘海棠客’要的是你的药王血脉,你若出事,天下再无人能阻止他们。”
赵全忠也道:“陛下已下旨,令各地官府配合我们,我会带着侍卫,先赶往东北的天权星位,为你们争取时间。”
众人不再多言,当即在谷口分道扬镳。胡斐策马西行,临行前回头望了一眼程灵素,目光中满是不舍,却只说了四个字:“等我回来。”
程灵素点头,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山道尽头,才转身与程太医一同走向药王谷深处。
禁地密室中,程灵素打开木盒,除了钥匙,还有一枚小巧的青铜令牌,令牌上刻着一朵金色海棠,与那滴汁液的纹路一模一样。
她拿起令牌,突然感到一股微弱的吸力,令牌竟与破邪镜产生了共鸣,镜面上的金色微光,瞬间清晰了几分——其中一处微光的位置,正在快速向药王谷方向移动。
“他来了。”程灵素握紧令牌,眼中没有恐惧,只有决绝,“父亲,准备一下,我们要在禁地中,设下最后一道防线。”
程太医点头,开始按照《净世典》中的记载,布置防御阵法。
密室之外,洁白的七星海棠随风摇曳,而在谷口的山道上,一个身着青衫的男子缓步走来,手中把玩着一朵盛开的金色海棠花,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程姑娘,别来无恙?我来取一样东西,也送你一样东西——送你一个即将被金海棠吞噬的天下。”
密室的门缓缓关上,破邪镜与青铜令牌同时发出光芒,一场比月圆之劫更加凶险的较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