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城的危机解除后,胡斐将鬼医移交官府处置,又协助苏凝霜安顿好百姓,便与程灵素收拾行装,踏上回沧州的路。
两匹骏马踏着晨光疾驰,程灵素坐在胡斐身后,双手环着他的腰,脸颊贴着他的后背,感受着久违的安稳——自黑莲教兴风作浪以来,他们终于能卸下武林的重担,回归平凡日子。
“等回到沧州,我就把槐树下的杂草除了,再种些你喜欢的薄荷和金银花。”程灵素轻声说,声音里满是对未来的期盼。
胡斐回头笑了笑,收紧手臂护住她:“好,再把院中的石桌擦干净,咱们每天傍晚就坐在那里喝茶,听你讲药王谷的趣事。”
两日后,他们终于抵达沧州胡家旧宅。
推开斑驳的木门,院中的老槐树依旧枝繁叶茂,只是石阶上积了层薄尘,墙角的杂草也长到了半人高。
程灵素放下药箱,立刻拿起锄头去清理杂草,胡斐则找来抹布,仔细擦拭石桌与石凳,阳光透过槐树叶洒下,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空气中满是安宁的气息。
接下来的几日,两人彻底过上了寻常百姓的生活。
程灵素每日清晨去城外的山上采药,回来后在院中晾晒,偶尔还会帮邻里看病,很快就赢得了街坊们的喜爱;胡斐则将胡家旧宅重新修缮,补好漏雨的屋顶,换掉腐朽的木门,还在院墙边种上了一圈蔷薇。
这天傍晚,程灵素从城外采药回来,刚走进院门,就看到胡斐站在槐树下发呆,手中拿着一块泛着铜绿的令牌。
“怎么了?这是从哪找到的?”她走上前,好奇地问。
胡斐回过神,将令牌递给她:“刚才清理槐树下的泥土时挖出来的,你看这上面的花纹,像是漠北的样式,却又带着中原的篆刻。”
程灵素接过令牌,仔细查看——令牌正面刻着一只展翅的雄鹰,与之前漠北鹰盟的令牌相似,背面却刻着一个“柳”字,正是之前勾结黑莲教的柳长老的姓氏!
“这令牌怎么会在咱们家的槐树下?”她心中一沉,“柳长老不是早就被关在泰山地牢了吗?”
胡斐也皱起眉:“说不定是他的同党藏在这里的。咱们得小心些,或许沧州城也藏着黑莲教的余孽。”
当晚,两人洗漱完毕准备休息,突然听到院外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
胡斐瞬间警觉,拔出胡家刀走到窗边,透过窗缝向外望去——只见一个黑影在院墙外徘徊,手中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停留片刻后,便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要不要追出去?”程灵素走到他身边,轻声问。
胡斐摇头:“先别打草惊蛇,看看他明天还来不来。咱们今晚轮流守夜,注意别让他趁机进来。”
第二日清晨,程灵素去查看院门,发现门闩上沾着一点黑色的粉末。她用指尖蘸了一点,放在鼻尖闻了闻,脸色骤变:“是‘迷魂粉’!和之前鬼医用的毒粉相似,只是药性更弱,吸入后会让人昏昏欲睡。”
胡斐闻言,立刻检查院中各处,结果在槐树下的泥土里,又发现了一张折叠的纸条。纸条上只有一句话:“三日后来城外破庙,若想知道柳长老的秘密,就独自前来。”
“又是陷阱!”程灵素怒声道,“他们肯定是想引你出去,再对你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