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归农慌忙闪避,弯刀擦着他的耳边飞过,削掉了一缕头发。他又惊又怒,抽出腰间长剑,竟是苗家剑的起手式:“胡斐,就让你见识见识,谁才配用苗家剑!”
可他的剑法只学了皮毛,刚猛有余却沉稳不足,几招就被胡斐逼得连连后退。
胡斐的刀法既有父亲的刚劲,又有苗人凤指点的沉稳,每一刀都直取要害,逼得田归农狼狈不堪。
“黑莲教的朋友,还不出手?”田归农急得大喊。
可那些黑衣人被苗、袁二人缠住,根本分身乏术。苗人凤的苗家剑越发凌厉,剑风卷起积雪,如银龙狂舞,转眼就伤了三人。
田归农见势不妙,虚晃一招就要逃跑,却被胡斐一刀削中手腕,长剑“当啷”落地。
“跑啊!你再跑啊!”胡斐一脚将他踹倒,刀锋架在他脖颈上。
田归农脸色惨白,忽然死死抓住胡斐的裤脚,声泪俱下:“胡斐贤侄,饶命啊!我也是被黑莲教逼的!他们抓了我的家人,我不得不从啊!”
“你以为我还会信你?”胡斐刀锋又紧了紧。
“是真的!”田归农从怀中掏出一封血书,“这是他们给我的威胁信,我女儿还在他们手里!我知道黑莲教的老巢在哪,我知道教主是谁,我带你去!求你饶我一命,我把一切都告诉你!”
胡斐看向苗人凤,苗人凤点头:“先留着他。”
就在胡斐弯腰去捡血书的瞬间,田归农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猛地从靴子里抽出一把淬毒的短匕,直刺胡斐心口!
这一刺又快又阴,毫无征兆!
“小心!”苗人凤和袁紫衣同时惊呼,却已来不及救援。
胡斐只觉心口一凉,短匕已刺入半寸,剧痛瞬间传遍全身。他怒喝一声,反手一刀劈下,正中田归农的天灵盖!
田归农哼都没哼一声,眼睛瞪得滚圆,倒在雪地里没了气息。
“胡斐!”袁紫衣冲过来扶住他,只见他心口的衣服迅速被鲜血染红,边缘泛着黑紫。
“这毒……是黑莲教的‘牵机引’!”苗人凤脸色大变,赶紧封住胡斐的穴道,“必须尽快找解药,否则三个时辰内就会毒发身亡!”
胡斐靠在袁紫衣怀里,只觉头晕目眩,却强撑着笑道:“我没事……田归农死了,爹的仇……报了……”
苗人凤看着田归农的尸体,又看看胡斐苍白的脸,眼中怒火熊熊:“黑莲教!我定要将你们连根拔起!”
袁紫衣撕下衣襟按住胡斐的伤口,急道:“附近有没有城镇?我记得前面三十里有个百草镇,据说有位老神医,或许能解这毒!”
“走!”苗人凤背起胡斐,翻身上马,“袁姑娘,你带路!”
马蹄踏碎积雪,朝着百草镇疾驰而去。胡斐靠在苗人凤背上,意识渐渐模糊,只听见风声呼啸,还有苗人凤焦急的呼喊。
他不知道,田归农临死前那阴狠的眼神,藏着最后的毒计——黑莲教的老巢根本不在别处,而百草镇的“老神医”,正是黑莲教的护法!
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前方等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