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结伴前行,袁紫衣说起江湖近况,胡斐才知这三年来黑莲教吞并了不少中小门派,势力日渐壮大,连少林武当都对其颇为忌惮。
傍晚时分,他们来到一处荒村,村里只剩几户人家,见了他们便关门闭户,神色慌张。
苗人凤敲开一户人家的门,开门的是个白发老者,见他们带着兵器,吓得连连后退。
“老丈莫怕,我们只是借宿一晚,不会打扰。”苗人凤温声道,递过一块碎银。
老者接过碎银,犹豫了片刻,才让他们进屋:“不是老汉小气,实在是这村子不太平,前几日来了伙黑衣人,把村东头的王屠户全家都杀了,说是他藏了不该藏的东西。”
胡斐心中一动:“黑衣人是不是手腕上有黑莲印记?”
老者连连点头:“是!是!他们还问起过什么刀谱,老汉听不懂,只知道王屠户年轻时在沧州客栈当过小二,后来才回村杀猪的。”
“沧州客栈!”胡斐和苗人凤同时惊呼。
王屠户竟是当年沧州客栈的小二!苗人凤说的那个临终招供的人,想必就是他。
“老丈,王屠户死前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苗人凤追问。
老者想了想:“他死前确实托我保管过一个木盒,说要是有个握刀的年轻人来找他,就把盒子交出去。可黑衣人搜得紧,我把盒子藏在了村后的老槐树下。”
三人跟着老者来到村后老槐树,胡斐用刀刨开积雪,果然挖出一个铁锁木盒。
打开木盒,里面没有刀谱,只有一张泛黄的纸和半块玉佩。
纸上是王屠户歪歪扭扭的字迹,写的正是当年田归农买通他下毒、偷换匕首的经过,末尾还写着:“毒是黑莲教所赠,苗大侠实为冤枉,另有神秘人暗中窥伺……”
而那半块玉佩,竟与胡斐怀中的玉佩能拼合成完整的圆形,上面刻着“肝胆相照”四字。
“这玉佩是你父亲和我当年各执一半的信物。”苗人凤拿起玉佩,眼中泛起泪光,“王屠户说的神秘人,恐怕就是黑莲教的头目,他们当年就已在暗中布局。”
袁紫衣看着纸上的字迹,忽然道:“这黑莲教不仅想要刀谱,似乎还想利用当年的恩怨挑起江湖内斗,好坐收渔利。”
夜色渐深,荒村寂静无声,只有风吹过树梢的呜咽声。
胡斐握着拼合完整的玉佩,只觉肩上的担子更重了。
父亲的冤屈虽雪,可更大的阴谋才刚刚揭开,黑莲教的头目是谁?他们到底在谋划什么?田归农背后是否还有其他人?
苗人凤看着窗外的月色,沉声道:“明日扫完墓,咱们就往南走,去会会这黑莲教的教主,看看他们到底有什么能耐。”
袁紫衣抽出腰间软剑,剑身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算我一个。这伙邪魔歪道,早就该有人收拾了。”
胡斐握紧手中的刀,刀柄的温度仿佛顺着掌心传到心里。
他想起父亲玉佩上的字:“刀在人在,义字为先。”
今夜的荒村,注定无眠。
而前路的江湖,正等着他们用刀光剑影,劈开迷雾,还一个朗朗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