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她惊吓过度,出现幻听了?
正想着,那声音突然又响起来,变的暴虐烦躁的多:
【烦死了!该死的皇帝老儿,莫名其妙赐什么婚!这满院子的大红灯笼,简直看的人头痛厌烦!】
【血腥味儿真让人作呕,这些没眼力见儿的废物,连收拾都收拾不干净!真想把他们全都给砍了!】
姜琬这次听清楚了。
这声音,就是这个大反派的!
可他明明抿着唇,一个字都没说,莫非,这是他的心声?
书中没有这一茬啊?难道是老天让她穿书觉得对她不住,补偿给她的金手指?
莫非……刚才那个小太监,是因为把红烛点的太亮,晃的这位爷头痛烦躁,就被随手杀了?
这他妈是什么品种的变态杀人魔啊!理由还能再随便点吗?
姜琬心中疯狂吐糟,面上却不敢显露分毫,眼看萧瑾衍周身的气压越来越低,眼神里的暴戾几乎要翻涌出来,显然已经到了疯狂边缘。
她必须做点什么,免得自己在对方无差别攻击下丢了小命!
“殿……殿下。”
她一咬牙,带着一种豁出去了的决心,带着点小心翼翼的问:
“可是在席间吃多了酒头疼?夜色已深,您劳累了一日,还是早点安歇吧。”
说完,不待萧瑾衍回应,她立刻转头,对着一旁跪在地上抖成筛糠的太监宫女们下令,“还愣着做什么!”
“还不快把院里的红灯笼都给熄了!还有殿中的,快去!”
宫婢们早就被吓破了胆,战战兢兢匍匐在地,此刻听到命令,几乎是本能的爬起来,哆哆嗦嗦的将殿里殿外装饰用的红烛一盏盏熄灭。
光线迅速黯淡下来,只剩下新房内透出的些许微光,和清冷皎洁的月色。
姜琬紧张的攥着手心,偷偷觑着萧瑾衍的反应。
满院的红色熄灭后,那针扎般的疼痛和心底翻涌的毁灭欲渐渐平息了下去,男人眉宇间那股拧成死结的戾气果然缓缓疏散。
【见红色发狂是本宫的隐秘,这个女人是怎么知道的?】
姜琬背后瞬间沁出一层冷汗。
完了,表现过头了!
引起这个变态的注意了!
【看她也不太聪明的样子,应该是误打误撞!那她熄灯干什么?莫不是要睡本宫?呵呵,人长的美,想的也挺美!】
姜琬:“……”
不是你也太瞧得起自己了!
却见男人凤眸微微眯起,缓缓上前一步,深不见底的双眸锁在她身上,周身未散的戾气让她头皮发麻。
姜琬脑中警铃大作,要死要死要死……他过来做什么!
该不是要杀她灭口?
她闻到他身上清冽的龙涎香,混合着那令人胆寒的血腥味。
她全身肌肉紧绷,恨不得立刻拔腿就跑,脑子里已经开始走马灯般扇过自己短暂的牛马生涯和更加短暂的穿书体验,最终定格在一幅巨大的横幅上:
咸鱼养老计划,卒。
然而,萧瑾衍却只是在她面前短暂的停留了一下,目光刮过她的头顶,就径直的略过她,走进了寝殿里。
姜琬:“……?”
就这么……走了?
她僵了足有三四秒,反应过来之后立刻开溜,要离这个阴晴不定捉摸不透的煞神远远的,却被人挡住了去路。
“良娣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