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声,低沉而悦耳,带着一丝掌控一切的从容。
“月眠,你真是我的宝贝。”她低头,在他光洁的额上,印下滚烫的一吻。
她原本还在想,该用什么方法,让那位皇太女无暇顾及她在城外招揽流民的“善举”。
现在,宋清雅给了她答案。
“王爷。”
苏清寒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打断了室内的温存。他依旧是一身竹青色长衫,手中拿着几卷文书,看到房中亲密的两人,目光平和地垂下,没有半分不自在。
“城外的粥棚已经搭起来了,应者云集。只是……”他面露忧色,“动静太大,巡城卫已经来问过三次了。我担心,很快就会传到宫里去。”
“无妨。”楚凤辞将空碗放到一边,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让他们问。问得越勤越好,闹得越大越好。”
她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看见,她凤阳王府在开仓放粮,救济灾民。
在这种“仁善”的伪装下,谁若是敢跳出来阻拦,谁就是与天下万民为敌。
“清寒,你做得很好。”她看着苏清寒,眼中带着赞许,“继续做。另外,再备一份厚礼,送到皇太女正夫的府上,就说,预祝他生辰之喜。”
苏清寒一怔,随即明白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是,清寒明白。”
看着苏清寒领命而去,楚凤辞站起身,怀中的花月眠也顺势站好。
她走到窗边,推开雕花木窗,一股夹杂着初冬寒意的夜风,扑面而来。
远处的京城,灯火璀璨,如同一条蜿蜒的星河,繁华之下,暗流汹涌。
“我要去会会她。”楚凤辞开口,声音被夜风吹得有些飘忽。
“我陪王爷去。”花月眠走到她身边。
楚凤辞摇了摇头,转过身,捏了捏他的脸颊,触感温润如玉。
“不,你和清寒,是我最后的底牌,不能轻易露面。”她凝视着他的眼睛,认真道,“你在府中,等我回来。”
她要一个人去。
以凤阳王的身份,去见那个执掌着大楚钱袋子的女人。
“阿七!”她扬声唤道。
一道黑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门外。
“备车。不去宋府,去城西的‘闻香榭’。”
闻香榭,是宋家名下最着名的一座茶楼,也是京城权贵们最爱流连的销金窟。宋清雅将地点定在那里,而非私密的府邸,本身就是一种姿态。
一场公开的,平等的会面。
楚凤辞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再取我那件玄色暗纹的窄袖劲装来。”
她不要王爵的礼服,不要繁复的珠翠。
她要用最直接,最纯粹的,属于楚凤辞的姿态,去见那个同样骄傲的女人。
今夜,闻香榭的茶,注定会因为这两个女人的会面,而变得格外不同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