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内部矛盾(2 / 2)

“把它拿起来。能在我手下走过三招,我就承认你有资格待在这里。”

花月眠看着脚下那柄长剑,又看了看赤焰那张写满了“你不行”的脸,一时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他一个拿琴弦的手,如何去拿剑?

这根本就是刁难!

院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赤焰。”

一个清冷的声音,忽然从院外传来。

楚凤辞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门口。她换下了一身华贵的礼服,穿了件寻常的墨色常服,整个人少了几分威压,多了几分闲适。

“主上!”赤焰看到她,立刻像一只看到了主人的大狗,满脸敌意瞬间化为欣喜和孺慕,快步迎了上去。

“主上,您怎么来了?这个家伙……”他指了指花月眠,正要告状。

“我让你看护玄逸,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楚凤辞淡淡地问。

“我……我听说您带了新人回来,就过来看看。”赤焰有些心虚地挠了挠头,“主上,这家伙看着弱不禁风的,有什么用处啊……”

“你是在质疑我的眼光?”楚-凤辞挑了挑眉。

“不!属下不敢!”赤焰立刻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楚凤辞走到院中,看了一眼地上的长剑,又看了一眼脸色有些难堪的花月眠。

她没有安抚花月眠,也没有斥责赤焰,只是平静地开口:“赤焰,你的价值,在于你的拳头和忠诚。一拳可以碎石,一人可当百人。你是王府的盾,是我的利刃。”

她转向花月眠:“而他,花月眠。他的价值,在于他的手指和他的心。他的琴声,将来或许能乱敌军心,能定我方寸。他是王府的号角,是我的镇魂曲。”

“盾牌,有盾牌的坚固。号角,有号角的穿透。你让一个号角去当盾牌使,是你的愚蠢,不是号角的无能。”

楚凤辞的话,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像是在阐述一个最基本的事实。

赤焰听得一愣一愣的,虽然有些地方没太听懂,但核心意思他明白了:这家伙有用,但用处和自己不一样。

花月眠也怔住了。

镇魂曲……号角……

原来,在她心中,自己的定位,竟是如此?

“都明白了吗?”楚凤辞问。

“明白了。”赤焰闷闷地应了一声,虽然还是看花月眠不顺眼,但主上的话,他必须听。

楚凤辞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从袖中取出一本薄薄的册子,递给花月眠。

“这是给你的。一部与你体质相合的功法,《太上忘情谱》。三日之内,我要你弹出第一个,能真正‘杀人’的音符。”

花月眠颤抖着手,接过那本册子,居然是功法?!

《太上忘情谱》!光是听名字,就让他心神巨震。

“至于你,”楚凤辞又看向赤焰,“好好修炼去也别去惹苏清寒,他的脾气比你想象的要差一百倍。你若惹了他,我也保不住你。”

提到“苏清寒”三个字,连福伯的眼皮都跳了一下。

赤焰撇了撇嘴,小声嘀咕:“天天关在院子里,脾气能好到哪去……”

“嗯?”楚凤辞一个眼神扫过去。

赤焰立刻做了个闭嘴的手势,对着楚凤辞行了个礼,灰溜溜地走了。

院子里,终于安静了下来。

花月眠捧着那本《太上忘情谱》,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他今天经历的一切,比他过去二十年加起来,都要跌宕起伏。

他看着眼前这个深不可测的女人,她给了他羞辱,也给了他新生。她将他视作资产,却又给了他前所未有的尊重和舞台。

“多谢……主上。”他最终,只能吐出这四个字。

“我不听废话。”楚凤辞转身向外走去,“我只看结果。三日后,我要听到你的价值。”

她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口。

花月眠独自站在院中,低头看着手中的秘籍,又抬头看了看这方专属于他的天地。

他缓缓走到那张“焦尾”古琴前,坐下。

将那本《太上忘情谱》翻开。

开篇第一行字,便让他如遭雷击。

“大音希声,大象无形。情至深处,是为忘情。以七窍之心,引天地之情,化为己用,声出而万物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