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地鼠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左腿膝盖被重创,支撑瞬间崩溃!他焦黑的身体如同被砍倒的木桩,重重向前扑倒!
洛灿一击得手,身体也被反冲力带得向前扑倒!两人几乎同时摔倒在湿滑污秽的甬道地面上!
生死搏杀,瞬间变成了地面上的缠斗!这是最凶险、最野蛮、也最考验意志的厮杀!
地鼠虽然双腿皆废,双臂折断,但他如同濒死的毒蛇,爆发出最后的凶性!他猛地扭动焦黑的身体,张开布满血沫的嘴巴,露出森白的牙齿,狠狠咬向洛灿的咽喉!
同时,他那如同面条般软垂的右臂袖口,一根淬着幽蓝光泽、细如牛毛的毒针,无声无息地滑出,借着扭身的力道,闪电般刺向洛灿的腰肋!
洛灿摔倒在地,右腿剧痛麻木,行动更是困难!面对咬向咽喉的血盆大口和腰间致命的毒针,他唯一能动的右臂正被地鼠扑倒的身体压住!
死亡的阴影再次笼罩!
而这时洛灿右手手腕上缠绕的那截暗红藤蔓,突然传来一阵强烈的悸动!一股微弱却极其精纯的灼热气息,瞬间顺着他的手臂经脉涌入指尖!
同时,那根即将刺入他腰肋的幽蓝毒针,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干扰,轨迹竟然发生了极其细微的偏斜!
噗嗤!
毒针没能刺入腰肋要害,而是深深扎入了洛灿右臂外侧的肌肉中!
“呃!” 洛灿身体一僵!蝮蛇吻的剧毒混合着这新的毒素,如同冰火两重天,在右臂内疯狂肆虐!
就在剧毒侵入的刹那,手腕上的暗红藤蔓再次爆发出强烈的吸力!它仿佛遇到了可口的“食物”,那些侵入洛灿体内的混合剧毒,竟被它霸道地牵引、吞噬!右臂的麻痹感迅速消退!虽然依旧疼痛,但毒素的致命威胁被瞬间化解!
这瞬间的变故,让洛灿争取到了最后的机会!他压在地鼠身上的身体猛地一挣,右臂终于获得了一丝活动空间!
他没有去拔那根毒针,而是将右拳狠狠砸向地鼠毫无防护的太阳穴!
砰!
如同重锤砸在朽木上!沉闷的骨裂声响起!
地鼠咬向洛灿咽喉的动作戛然而止!他眼中那疯狂燃烧的幽绿光芒猛地一滞,随即如同风中残烛般迅速黯淡、熄灭。焦黑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几下,彻底瘫软下去,再无声息。一缕混合着脑浆的黑血,从他碎裂的太阳穴汩汩流出。
洛灿压在尸体上,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全身的剧痛。右臂外侧还插着那根幽蓝的毒针,虽然毒素被藤蔓吞噬大半,但伤口依旧隐隐作痛,残留的麻痹感让整条手臂都有些使不上力。右腿小腿的骨裂更是传来钻心的痛楚。
他挣扎着从地鼠的尸体上翻下,仰面躺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望着甬道顶部滴水的钟乳石,大脑一片空白,只有劫后余生的虚脱感。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息,也许过了半盏茶。甬道深处吹来一阵带着腐朽气息的微风,让洛灿打了个寒颤,意识稍稍清醒。
他咬着牙,用还能发力的右手,抓住旁边一块凸起的岩石,艰难地撑起上半身。右腿完全不能受力,只能拖着。
剧痛让洛灿眼前发黑。他立刻从腰间皮囊中掏出七花七虫膏,用牙齿咬开盒子,胡乱地将散发着清凉药香的膏体涂抹在右臂的针孔和右腿小腿的伤口上。清凉感暂时压下了火辣辣的疼痛。
做完这一切,他已经累得几乎虚脱。他摸索着,将地鼠尸体上所有可能用得上的东西搜刮一空——几块干粮,一个水囊,一小瓶不知名的药粉,以及最重要的,地鼠身上那块代表着影牙杀手身份的刻着鼠形图案的黑色铁牌。
最后,他看了一眼手腕上那截暗红色的藤蔓。它似乎吞噬了那些剧毒后,光泽更加内敛深邃,散发着温润的暖意,并持续传来微弱的温热感,似乎在帮助他抵御甬道内的阴寒和残余毒气。
洛灿深吸一口气,将藤蔓小心地往袖子里塞了塞。他用右臂支撑着身体,拖着完全无法用力的右腿,靠着岩壁,一点一点,艰难无比地朝着甬道深处,挪动而去。每一步,都在湿滑的地面上留下触目惊心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