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却不得不先辨明这棍子真假。
若是假的,当场就能治江天浩个欺师灭祖之罪;
若是真的……
蒋天生瞥见江天浩气定神闲的模样,心头突跳。
“失传百年的物件,谁能辨得清楚?”
“这小子如此笃定,莫非早已收买了洪门元老?”
“既然如此——”
他清了清嗓子:“耀哥,既然洪兴无人能鉴,就请洪门前辈来吧。”
“蒋生想请哪位?”
蒋天生直视江天浩双眼,忽然笑道:“请和联胜邓伯,论龙头棍,没人比他更在行。”
“请邓伯?!”
满座哗然,唯独江天浩神色如常。
“蒋先生,洪兴家务事让和联胜插手,不妥吧?”巴基忍不住嚷道。
蒋天生摆手:“邓伯虽执掌和联胜,终究同属洪门一脉。”
“老人家德高望重,断不会在祖师信物上作假。”
他转向江天浩:“你可有异议?”
“悉听尊便。”
“好!耀哥亲自去请,今日必须有个交代!”
忠义堂内空气凝滞。
江天浩摩挲着茶盏,眼底闪过一丝讥诮。
半小时后,木门吱呀作响。
陈耀引着白发老者踏入堂内,众人屏息。
众人纷纷向邓伯问好。
邓伯好!
邓伯!
虽然分属不同社团,但都同属洪门一脉。邓伯作为和联胜的实际掌舵人,这个港岛三大帮派之一的重量级人物,洪兴众人自然不敢有丝毫怠慢。
邓伯面带笑容走进来,亲切地向蒋天生打招呼:阿生,好久不见啊!
邓伯好,确实有好几年没一起喝茶了。蒋天生礼貌地回应,随即邀请邓伯在陈耀的位置上落座。陈耀默默退到一旁。
蒋天生为邓伯斟上热茶,直入主题:邓伯,这次请您来,是想让您帮忙鉴定一件物品。
邓伯轻抿一口茶,饶有兴趣地问道:哦?是什么宝贝,连你们洪兴这么多人都拿不准?
阿浩,把东西给邓伯过目。蒋天生示意道。
江天浩将始祖龙棍放在桌上,恭敬地说:邓伯,请您帮忙掌掌眼。
当始祖龙棍出现在邓伯面前时,他的目光瞬间被牢牢吸引。整个大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息以待。
邓伯小心翼翼地捧起龙棍,仔细端详了许久。
邓伯?蒋天生轻声唤道。
邓伯的手指轻轻抚过龙纹,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阿生,这根龙头棍是从何处得来的?
是阿浩找到的。蒋天生答道。
邓伯闻言立即转向江天浩,锐利的目光直视着他。江天浩坦然相对,毫不退缩。
对视片刻后,邓伯突然露出笑容:阿浩,这龙头棍真是你找到的?
千真万确,邓伯。江天浩语气坚定。
洪门始祖在上,请受我一拜!邓伯猛地起身,竟要向江天浩行单膝跪礼。
使不得!蒋天生急忙阻拦。
邓伯怒目而视:蒋天生!见始祖龙棍如见洪门始祖。既然此物由江天浩寻得,我等理应行礼。你还不速速跪下?!
这番呵斥震惊了在场所有人。江天浩也始料未及,没想到德高望重的邓伯竟真要向他行礼。
蒋天生陷入两难。要他向江天浩下跪,心中百般不愿。但作为洪兴龙头,若违背洪门规矩,传出去必将颜面扫地。
就在他勉强屈膝之际,江天浩连忙扶住邓伯:邓伯,您这般年纪向我行礼,岂不是要折我的寿?
规矩不可破!邓伯坚持道,仍要行礼。
江天浩只得紧紧搀扶住老人。
江天浩看向邓伯:邓伯,既然您说见我就如同见到洪门始祖,那我能说句话吗?
邓伯微微颔首:当然可以。
那今天大家就都不用跪了。
听到这话,洪兴的揸fit人们都暗自松了口气。他们刚才亲眼目睹连蒋天生都准备下跪,若是蒋天生真跪了,他们必然也要跟着行礼。虽然江天浩现在和他们一样都是揸fit人,但要这么多 湖向一个年轻人下跪,实在令人难堪。
蒋天生此刻半蹲着身子,脸色阴沉。若不是江天浩及时开口,他险些就要当众下跪。僵持间,他的膝盖已经酸痛不已。正当他试图起身时,陈耀突然大喊:蒋生小心!
只见蒋天生刚要站直,右腿突然抽筋,整个人又往下坠去。陈耀见状立即扑上前,脸颊擦着地面,用后脑勺垫在蒋天生膝盖下方。
在场众人无不愕然。
蒋天生站稳后扶起陈耀,感激道:阿耀,多谢了!
没事的蒋生,我先去处理伤口。陈耀抹去脸上血迹匆匆离去,这场面实在令他颜面尽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