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老者点头,“那处遗迹,疑似与远古某个早已湮灭的、精擅铸剑和阵法的宗门有关。青冥剑,便是那个宗门的遗存之一。其核心之处,封存着一缕极其微弱的‘古剑灵’,乃是当年铸剑师引动地火天雷,融合无数珍稀材料,甚至……献祭自身神魂而成!这才是青冥剑真正的力量源泉,也是它能不断成长、甚至产生灵性共鸣的关键!”
王啸云听得目瞪口呆!古剑灵?成长?这完全颠覆了他对兵器的认知!
“顾幽得天纵之资,终其一生,也未能完全唤醒那缕古剑灵,只是凭借自身剑意与之初步共鸣,便已无敌于天下。而他晚年失踪,据说也是因为想要彻底掌控剑灵,前往更危险的遗迹深处,最终……”老者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下去。
“那‘剑魄’……”
“剑魄?”老者嗤笑一声,“不过是影刹那帮疯子,模仿上古剑灵之道,弄出来的邪门残次品罢了!以秘法抽取强大剑修的精魂剑意,强行熔炼而成,能污秽神兵灵性,加以控制。但他们显然低估了青冥剑内那缕真正古剑灵的骄傲和力量,即便它再微弱,也绝非那种邪物所能掌控!”
王啸云恍然大悟,原来之前那惊险一击,并非全靠自己,更多的是引动了青冥剑本身深藏的力量!
“那影刹……”
“影刹……”老者提到这个名字,昏花的眼中闪过一丝极其罕见的凝重,“一个极其古老、神秘、且强大的组织。他们追寻一切上古之力,试图重现甚至超越那些湮灭的文明。其手段诡秘莫测,势力盘根错节,渗透各方。《名器谱》上,至少有三件名器,疑似与他们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甚至有人认为,天机阁内部……”
老者忽然停住,摇了摇头:“这些还不是你现在该知道的。你只需记住,被他们盯上,你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王啸云心中沉甸甸的,没想到自己卷入的漩涡如此之深。
老者看着他,忽然道:“小子,想真正活下去,想掌控自己的命运,仅靠一把青冥剑和这点微末修为,还远远不够。你需要更系统的传承,更需要……真正了解你手中的剑,和你怀里的‘东西’。”
王啸云猛地抬头:“前辈知道俺怀里的……”
老者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那‘东西’的来历,比青冥剑只大不小。好生收着,莫要轻易示人。或许有一天,它能帮你解开身世之谜。”
身世?王啸云愣住了。他自小在南昭街头流浪,从未想过自己的身世还有什么秘密。
老者不再多言,拄着木杖,转身向着出口走去,背影佝偻,却仿佛能扛起整片天空。
“前辈!还请告知姓名!今日之恩,晚辈……”王啸云急忙喊道。
老者脚步未停,苍老的声音随风传来:“姓名不过代号,忘了便忘了。若他日有缘,江湖再见罢……”
声音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瀑布轰鸣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王啸云怔怔地看着老者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手中的两个药瓶,心中波澜起伏,久久无法平静。
这突然出现又神秘消失的老者,究竟是谁?他为何对自己如此了解?又为何要出手相助?
他说的那些关于青冥剑、古剑灵、影刹的秘辛,又隐藏着怎样的真相?
自己那莫名其妙得到黑铁块,又牵扯着怎样的身世?
一个个谜团如同重重迷雾,笼罩在前路。
但此刻,不是深思的时候。
王啸云挣扎着,按照老者所言,先将那“生生造化散”倒入口中。
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温和却磅礴无比的暖流,瞬间涌向四肢百骸!所过之处,灼痛的经脉如同久旱逢甘霖般被迅速滋养修复,空空荡荡的丹田也重新生出涓涓内息!
药效之神奇,远超他服用过的任何丹药!
他不敢浪费,立刻凝神引导药力运转周天。
随后,他又艰难地爬到林朝英和林婉清身边,将“冰心镇魂丹”分别喂入她们口中。
丹药生效极快,两女原本苍白痛苦的脸色渐渐恢复平和,呼吸也变得均匀悠长起来,显然神魂正在被安抚,邪力被驱散。
王啸云稍微松了口气,守在一旁,一边运功疗伤,一边警惕地护法。
经此一劫,他更加深刻地认识到自身的渺小和实力的重要性。
影刹、名器谱、古剑灵、身世之谜……前路艰险,步步惊心。
但他眼中却燃起更加炽烈的火焰。
无论前路有多少艰难险阻,有多少阴谋诡计,他都要活下去,都要变强!
强到足以掌控自己的命运,强到足以保护身边的人,强到足以斩开所有迷雾!
他握紧手中的青冥剑,感受着其中那缕沉睡的“古剑灵”,又摸了摸怀中那神秘的黑铁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