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驶员被惯性甩起,胸口和肩腹部同时溅出血雾——
那一发穿透发动机的电磁狙击弹,也把人连带座椅一同洞穿。
“电磁武器!”
还没等他们反应,第二辆车也被命中。
这次不是前方,而是侧面。
车身在一声沉响中侧翻,车门被打得半脱落,内部油路喷出黑色烟雾。
车里的人被震得翻滚着扑到地上,有人试图站起,却立刻又被下一发子弹压了回去。
枪口没有火光,只能靠声音判断位置。
枪声短促,却带着刺耳的空气撕裂。
命中后没有金属敲击声,而是类似重型机械压碎薄板的闷响。
重型电磁狙击步枪——当地人绝对没有这种东西。
克劳斯贴在地面,听见远处又传来一声沉闷。
不是对他们,而是对被炸翻的车辆进行补枪——
确认没有任何可移动的东西能再启动。
“准备步行突围!”
他压低声音,“车不能用了。”
队伍开始向低地移动。
但狙击手并没有急着追杀,而是不断机动,减少火力死角,让他们藏无可藏。
先摧毁车辆,再限制机动,让他们只能朝预设的方向逃。
最终在预设的火力网里确保击杀。
他忍不住瞥了一眼远处的草坡,高处的小小影子在日暮最后的光线中缓缓移动。
那些动作细小、近乎隐身的剪影,似乎就是这片荒地新的主人。
随后,他便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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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远处一块灰色岩包的阴影下,大洋州卫队的狙击小组正悄无声息地调整阵位。
他们的动作轻得像是在和地面融为一体。
队长老约翰趴伏在最前方,目镜里反射着消退中的夕光。
这位为革命奉献了半辈子老战士对心安理得的享受革命果实感到不安,血管中的炽热血液驱使他来到了这片与他的家乡十分相似的土地。
相似的草原与沙漠,相似的压迫与反抗。
他没有急着开火,而是缓慢地扫视盟约士兵的撤退方向。
每一个暴露的身影在光学系统里都带着细微的轮廓。
曾经,他依靠澳洲原住民血脉中遗传的优良视力战斗,现在,新型的光学系统让他的视野更加宽阔。
“一号目标,确认。”
旁边的副射手应声:“距离七百三十米,移动速度低,风偏一右零点四。”
老约翰扣下扳机。
电磁线圈在枪身内瞬间充能,一声闷震,子弹几乎无声地拉出一道直线。
一名试图从翻覆车辆后起身的盟约士兵被击穿肺部,当场倒下。
塔米没有看结果,只继续观察第二个方向:“二号,在灌木丛后,侧身暴露。距离七百五十。”
老约翰的呼吸保持同一节奏,像在执行一件例行工作。
第二发电磁弹穿过一段草丘的阴影,准确命中目标侧胸。那人被击得向后倒去,尘土在落地瞬间扬起一圈浅灰色的气团。
“换角。”
三名狙击手同时沿着岩包后缘移动,动作流畅,没有任何多余步伐。
每个人都有固定线路,每块石头都踩过无数次。
他们不是第一次在这种环境作战。
新位置刚展开,侦查手哈维已经给出下一批坐标:“三号、四号目标并列移动,在向西下坡。三号左臂受伤,四号无载具支撑。”
老约翰调整倍率:“三号优先。”
枪声再度压低成一声闷震。
下坡中的盟约士兵被命中后整个人向前扑倒,滑出两米。
“下一位。”老约翰语气没有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