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认为我们该怎么做?”
“要重新划清界限。我们不能再让他们用我们的旗号去杀人。”
桌上的老工人敲了敲烟盒,接过话头:“托马斯,我们都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人。”
“你说怎么办吧,大伙都同意。”
鲁索没有马上回应。他的目光落在地图中央,那是北卡莱罗纳的边界——他们的据点、也是他们的最后防线。
“我当初成立爱国者阵线,是因为我相信这个国家还值得拯救。”
“我们不是靠那些在教堂外高喊‘纯净’的疯子。”
“我们是农民、是工人、是退伍兵,我们打过仗、交过税、盖过房子。”
“我们的孩子需要一个比废墟更好的未来。”
会议室陷入沉默,只有炉火发出断断续续的爆裂声。
“左派那些‘觉醒’思想会毁了我们的下一代,非法移民会毁掉我们的社区,全球化让我们的岗位流失,”鲁索继续说,“我们反对这一切——但我们也不打算让新纳粹来决定我们的命运。”
“我们不欠他们什么。我们欠的,是这片土地。”
“那接下来呢?”一名代表问。
鲁索抬头,语气平静:“我们先稳住。暂停与‘国民阵线’的联合行动,稳定我们的后方。”
有人皱眉:“那他们要是反咬一口?”
鲁索淡淡道:“那就让他们试试,东北部的铁锈带现在在我们手里——多亏了工人们的辛勤劳作,它正在逐渐的复苏。”
“很快,我们就可以不再依赖钢铁盟约的补给。”
几个人对视了一眼,缓缓点头。
会议结束时,鲁索独自站在窗边。
窗外的工厂院子里,几辆老式卡车停着,车厢里堆满了粮食和柴油桶。
几个工人正在修发电机,寒风中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
“我们曾经是建设这片土地的人,现在得靠它活下去。”
身后的门被轻轻推开,是他的副手,一个头发灰白的老人。
“托马斯,你真的打算和他们分道扬镳?”
鲁索没有回头:“迟早。疯子们救不了这片土地。”
“那我们能吗?”
鲁索沉默了几秒:“至少,我们不会看着它变成新纳粹操控的僵尸。”
屋外的风更大了,旗帜在夜色中猎猎作响。那是他们自己缝制的旗帜——没有极端的符号,只有一只握着锤子的鹰。
炉火快要熄灭,托马斯伸手丢进一块木柴,火焰重新燃起。
会议散去的脚步声在工厂走廊回荡。
接下来的路更难走。
他们不再是疯子们的影子,而是一群仍在努力守护土地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