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旭阳、苏悦悦、苏旭升都在,你要和他们说几句吗?”林芝兰问道,这三孩子好歹是他的亲人,他应该是有话要交代的。
电话那端的方成安沉思了一会对林芝兰道:“让苏旭阳接电话吧,芝兰,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有麻烦就找虎子和大牛,我等会就挂电话了。”能聊这么几句,已经是奢侈,有再多不舍和想说的话,都只能默默咽下
芝兰把话筒给苏旭阳,苏旭阳接过电话,忐忑不安的对电话那端的方成安道:“小叔。”
电话那端的方成安不知道说了什么,苏旭阳只是一个劲的“嗯嗯”、“明白”、“好的”。差不多两分钟,电话被挂断了。
林芝兰上前结账,“同志,请问电话费多少钱。”
邮递员看了看时间,一共八分钟,“同志一共一块八毛钱。”林芝兰咋舌,这电话费也太贵了吧,几分钟就一块八毛钱了。不过能确定人是平安的,这钱花得也值。
“对了,林同志,还有你的一封信,是沪市来的。”邮递员从抽屉里拿出一封信递给林芝兰。
林芝兰接过信,给人家道了谢,这才带着孩子们走出邮局。
“小婶,我们接下来去哪里?”苏悦悦对于陌生的环境还是很紧张的,街上骑自行车的、走路的人渐渐变得多了起来,她很怕这种人群涌动的地方。
“现在带你们去照相。”林芝兰握住她的手对几个孩子说道,这是她今天临时起意的。
本来想着年后在照的,不过今天来都来了,就当把今年的照片给拍了,以后每年,她都会带孩子们来拍一张照片留做纪念。
他们家两个小家伙还没有照呢!到时候也可以给他们的爸爸邮寄一张过去。虽然她在空间用相机给安安拍了不少婴儿照,但那些都是不能冲洗出来见人的。
照相馆在离民政局不远的地方,这个年代的领结婚证是不需要证件照的,但来领证的新人,总会花那么一两块钱来合影一张,留作纪念。
照相馆的木门敞开着,林芝兰领着孩子们踏进这个弥漫着显影液和樟脑丸气味的空间。阳光透过半旧的棉门帘,在地板上切出一道金色的线。
“同志,请问可以照相吗?”她对着柜台后的年轻姑娘说,声音细密而温柔,让人忍不住生出好感。
安安在她背上扭动,小手去抓柜台上的木质相框,苏悦悦连忙握住他的小手,不准他搞破坏。
“同志,你好要先填表。”姑娘推过来一张泛黄的登记表。
林芝兰写下自己的名字和地址,以及政治面貌。其实她还挺新奇的,想不到照个相而已,还要像查户口一样。
姑娘接过来一看,林芝兰懂,把自己的军嫂证明和户籍证明都递给她。
姑娘一看是军嫂,对她不由得更加亲切几分,“这位军嫂同志,你还得再等等,里面有人在拍照,你可以先给孩子们整理一下仪容。”
姑娘一看林芝兰身后的一串娃,默了,压根不用整理了,人家一家人都穿得齐齐整整的话精神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