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你在看什么？”牛牛好奇的看着林芝兰。
“没看什么，牛牛妈妈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老实回答妈妈。”林芝兰握住牛牛小小的肩膀，无比认真的看着他。
“妈……妈妈，你要问什么。”牛牛咽了咽口水，紧张兮兮的看着林芝兰。
“别怕，妈妈就是想问你喜欢太奶奶吗？”
“有时候喜欢，有时候不喜欢。”牛牛紧张的抓紧了自己的衣摆。
“乖孩子，别怕，有什么都要告诉妈妈，妈妈不会伤害你的。”林芝兰揉了揉他毛茸茸的小脑袋。
她怕的是孩子被虐待，被恐吓之后不敢告诉父母，就老太太pua原主的手段，她不得不防。
“太奶奶说，我们要对三桂哥他们好，因为是我们欠了他们。”牛牛越说越小声。
“太奶奶还和你说了什么？”林芝兰忍着怒，继续问牛牛。
牛牛犹豫了一下，还是接着说道：“太奶奶说，以后家里有什么好东西都要先紧着三桂哥，还让我把我的小玩具都给他们。要是我不给，太奶奶就说我不听话，以后就没人喜欢我了。”林芝兰听完，心里一阵刺痛，这老太太竟然这么给孩子洗脑。
她把牛牛紧紧搂在怀里，轻声说道：“牛牛，你记住，你不欠任何人的。你的东西你自己做主，不用听太奶奶的。要是太奶奶再这么说，你就告诉妈妈。”牛牛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中的紧张消散了不少。
林芝兰又耐心地跟牛牛讲，以后遇到不合理的要求要勇敢拒绝。始终不敢问出老太太有没有对他动手的话。
东北黑省某农场。
“老林，你说咱们囡囡生了没有？”林母徐静一边编麻袋一边问丈夫。
“应该快了吧，咱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亲家奶奶对囡囡那么好，肯定会照顾她的。”林维度推了推鼻梁上已经破碎了的眼镜，熟练的编着麻袋回答妻子的问题。
其实他心里也很担忧，他的小囡囡，原本应该是风华正茂的年龄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她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啊。
“我前段时间老是梦到芝兰躺在血泊里，老林，要不你发个电报去红星村问问囡囡的情况吧，我这心里害怕得紧。”
“咱们成分不好，别说发电报就是有信有包裹进来，还不是被那帮人翻个底朝天。”
林维度烦闷的把麻绳丢在地上，他们夫妻是复大的老师，运动来的时候被学生举报，他们被批斗被打成臭老九下放到对寒冷的东北农场改造。
还好当时他们及时和孩子们登报断绝了关系，不然几个孩子都要被跟着下放。
但谁也想不到他们被下放没多久，老爷子也被对家举报，林家被抄家了，几个孩子这次也没有逃脱被牵连的命运，女儿跟着老爷子一起下乡做了知青，老大在沪市进厂当了学徒工，老二因为是科研人员在沙漠执行秘密任务逃脱了一劫，老三在部队好好的前途也被耽误，借调到西边边防执行任务。
“也不知道三个儿子情况怎么样？”徐静原本漂亮的脸多了好些皱纹，头发也开始变白。
“别想了，咱们只有好好活着，活着等待光明来的那一天，咱们一家会在团聚的。”林维度握住老妻的手，这双手会弹琴，会书法，会刺绣，现在却布满老茧。
“真的会等到那一天吗？”徐静喃喃自语，她眼里满是迷茫。“会的，一定会的。”林维度语气坚定，仿佛是在给自己打气。
徐静苦笑，那一天遥遥无期，说这些话也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贵省市医院
方成安坐在病床上看着手里的报纸。
“团长，今天食堂有白米饭和红烧肉，我给你打了一份，你快吃。”
小廖把怀里烫手的饭盒放下，吹了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