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烦了寒着脸,“啪啪”地给自己两巴掌,强迫自己冷静,朝着安凤就拦了过去。
“嫂子,你…你不能再往前了。”
安凤呼吸急促,那双狭长的丹凤眼凝聚起一股杀意。
“咔哒…”勃朗宁手枪的上膛声响起。
小媳妇双手握着老首长赠的枪,枪口摇摇晃晃地指着孟烦了。
她的理智已经荡然无存。
谁敢拦路,她就敢扣动扳机。
至于后果,她压根儿不去考虑。
“让开,让开啊。”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
边上的人心头一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糙,她怎么会有枪?”
“嫂子,别冲动,别冲动啊。”
“完了,不会又要死人吧……”
孟烦了两眼瞪圆,紧紧盯着即将失控的安凤,语气斩钉截铁,“嫂子,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可能让你过去。
你冷静一点行不行?能不能别添…”
他的大嗓门还没扯完,“铛啷…砰…眶当”的剧烈杂音从身后传来。
所有人立刻扭头望去,弥漫的尘土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朝他们走来。
“踏…踏踏…踏…踏踏踏…”
脚步声踉踉跄跄,仿佛下一秒就要中断。
有那么一瞬间,李大炮以为自己要完了。
结果,在尘土遮挡视线的一刻,他急中生智,把空间的“霞飞”小坦克取了出来。
然后,他带着受伤的老师傅猫在舱室,躲过了这场灭顶之灾。
当巨大的转炉帽砸中坦克时,车头跟炮筒当场就面目全非。
巨大的碰撞把舱室的两人震得头昏脑涨,其身体也发生严重的磕碰。
总之,糟老罪了。
要不是李大炮给受伤的老师傅灌了口淬体酒,人早就死的透透。
眼下,危机解除。
李大炮收起坦克,薅着还一息尚存的老师傅,踢开阻拦的钢管,从尘土中出现在众人面前。
安凤望着血呼啦次的李大炮,想也不想地扔下手枪,推开孟烦了,喜极而泣地扑向自己男人。
“大炮…”眼泪随风飘落。
“担架,快快快。”华小陀大嘶哑着嗓子大喊。。
“闪开,闪开,别挡路。”金宝大吼着,指挥起现场。
“处长,你这命…属蟑螂的。”孟烦了精气神一散,瘫坐在水泥地上。
“啪啪啪啪…”
庞工他们眼神狂热,恨不得把手掌拍段。
李大炮张开右手,紧紧搂住安凤,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沙哑,“对不起,我差点以为要光荣了。”
小媳妇紧紧箍住他的腰,不顾男人那一身血污,小脑瓜深深埋在他的怀里,哇哇大哭。“呜呜呜…
你个混蛋,你要吓死我啊。
你知道不知道…我刚才都要冲进去找你了。
呜呜呜…”
“炮哥,”华小陀带着医护人员跑过来,脸色苍白,“你怎么样?伤到哪了?快让我看看。”
听到这话,安凤猛地从他怀里起来,“大炮,快躺下,让华子给你看看。”
李大炮瞅着那孤零零的担架,轻轻推开小媳妇,把伤者放下。
“行了,先紧着…”
就在这时,“轰…”一阵吉普车的引擎声由远及近。
众人纷纷扭头望去,只见一辆老毛子的嘎斯69吉普车,卷着尘土,朝事故现场疾驰而来。
“得,又得挨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