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转眼间,他脸上有点儿遗憾,“可惜,要是再来一颗就好了。
这样,我用那颗百年老山参配点药丸,您就可以不用扎针,回去主持工作了。”
这孩子有啥事都挂在脸上,没有一点儿心机。
程横停下脚步,看着这个真心关切自己的孩子,眼神变得柔和。
“行了行了,打起精神来,别婆婆妈妈的。”
“嗯哼,嗯哼。”李大炮嘚瑟地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右手高高托举。
“我糙。”华小陀右手紧攥着金胆,左手使劲儿揉了揉眼睛。
他低头瞅瞅手里的,又跑上去,屏息静气地看着人家手上的东西。
“李哥,你还有。”声音充满惊喜。
小王是东北人,知道这玩意儿有多难得。
你要是用枪,大多数情况猎杀熊,也就爆个草胆、铁胆啥的。
要想整个金胆,几乎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哥,你真是个顶级炮手。”他忍不住大声夸赞。
程横打量着椅子上的顶级炮手,心里终于明白,这小子为啥被老首长当成亲儿子了。
“哪来的?”他坐在病床上,语气故意很严肃。
一听这话,李大炮忍不住想笑。
那头熊死的太惨了。
先是吃了魔鬼椒,又经历了鸡飞蛋打,最后被一锤Ko,简直是死的憋屈。
“那是前…”他忍不住吹嘘。
“拿来吧你。”华小陀一把夺过来,拔起腿就朝门外跑,“李哥,你慢慢吹,我去给程大将配药丸。”
“踏踏踏…”脚步声渐渐远去。
李大炮干搓着额头,嘴角有些发苦,“得,没得吹了。”
命运,真是奇妙。
百年老山参是自己给华子的,两颗金胆也给了他。
不过用来给程横大将治病,那绝对值。
至少他活着,能够让东大的发展和我军人物培养产生更大的积极影响。
“怎么?心疼了?”声音带着打趣。
李大炮撇撇嘴,有些安静下来,“这有啥好心疼的,都是身外之物。
再说了,您多活两年,对咱们国家也好,还能护着李云龙那帮人。”
镜片厚的眼睛微眯,朝警卫员摆摆手。
小王敬了个礼,轻轻把门关上。
“怎么?你见过李云龙那小子了?”程横问道。
李大炮点点头,表情变得有些落寞,“见过,那人一看就是个能惹祸的祖宗。没您在后边撑腰,迟早得让人坑死。”
“哦?你也闻到味儿了……”程横的声音低沉下去。
动乱那些年,被冤枉、被陷害的太多了,多的让人难受。
没有死在战场上,却死在自己人手里。
可悲,可叹,可笑,可恨。
为啥李大炮有点啥好东西就紧着往上交?
说白了,就是想把功劳垒得高高的,高到将来就算他真豁出去大开杀戒,上头那位老人家也得掂量着保他。
刚来四九城那会儿,他还想着缩起脖子过日子。
可待得越久,跟这片土地、这些人牵扯越深,他就越狠不下心置身事外。
得搏一把!
狠狠收拾那些兴风作浪的货色,让这国家往前奔的步子能再快点儿、再稳点儿。
只要那位老人家在,老百姓的日子就算苦,也苦得有个盼头,有个公道。
前路漫漫,任重道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