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再多的不是,也是我爸妈。”
他回头瞅了眼弟弟妹妹,语气坚定,“大炮叔,我求您饶过我们家这回,行吗?
您有什么要求,只要我能办到,尽管提。”声音带着果决。
这样懂事的孩子,不应该被嘲笑。
李大炮从来对事不对人,但也不是圣母。
“解放,你是不是觉得家里穷的揭不开锅了?”
“嗯?”闫解放差点儿没反应过来。
“我家以前应该不算穷,听我哥说过,我家是小业主成分。”他自嘲地笑了笑,“只不过我爸太喜欢算计,连家人都不放过。
要不然,我大哥也不会冒险偷钱,去大西北吃沙子。”
命自我立。
李大炮翘起二郎腿,眼神带着调侃,“换做是你,会怎么做?
你要知道,你爸妈现在杀我的心都有。”
“我不知道。”闫解放回答的很干脆。
安凤有些可惜,替这孩子感到不值。
“大炮叔,我给你干活。”阎解旷小声说道。
“大炮叔,我会扫地、刷碗。”闫解睇怯生生抬起小脑瓜。
帮?还是不帮?放过?还是不放过?
李大炮从身上(空间)摸出一把勃朗宁,“咔哒”一下上了膛。
里面没有子弹,他想看看这孩子会咋办。
“朝自己胸口来一枪。”他眼神变得毫无感情,声音发冷,“让我瞧瞧你的诚意。”
安凤脸色有些难看,“大炮,你这是干什么?别吓着孩子!”
阎解旷跟闫解睇被手枪吓得瑟瑟发抖,眼泪包裹着眼眶。
闫解放打了个激灵,脸上毫无血色。
“开枪,我就放你家一条生路。不敢,你就哪来的回哪去?
让我看看,你小子决心有多大?”
“大炮,你疯了?他还是个孩子。”安凤语气变重。
李大炮没有言语,把枪递到闫解放面前。
“路,都是自己选的。
好话谁都会说,但那个在我这没用。”
“二哥,咱们回家,别听大炮叔的。”阎解旷一把抱住闫解放的胳膊。
闫解睇吓得小声哭,“二哥,我害怕。”
闫解放不知道李大炮在试探他,只知道一枪下去,自己很可能挂墙上。
死亡,陌生又熟悉。
他才15,再怎么早熟,面对生死抉择,心里还是充满恐惧。
“大炮叔,我如果…敢开枪,您是不是就能饶了我爸妈?”
李大炮示意媳妇不要担心,对闫解放说道:“用你一个人的命,换你弟妹的生活无忧。
至于你父母,我不管。”
阎解旷10岁,闫解睇8岁,两个孩子已经开始懂事。
“二哥,咱回家吧,你别开枪啊。”
“二哥,呜呜,我不想你死。”
一样米养百样人。
闫解放没有想太多。
或许是他早熟的有点儿过分,伸出不断哆嗦的右手,把枪接了过去。
手枪的重量对他而言,不算重,但他却差点儿拿不稳。
很多人老是说活够了,“给我一把枪,我眼都不眨的扣动扳机。”
但真到了那一步,大多数人都没有那个胆量。
“我给你一分钟时间。”李大炮的声音像催命符。
安凤不自觉得握紧小手,眼神紧紧盯着面前这个半大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