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再说。”李大炮眼睛死死盯着伤口,“如果发现这小子乱动,压住他。”
“嗯…”
当一件事情做到极致,那就是艺术。
当镊子跟蝉翼小刀动起来的时候,就如同李大炮肢体的延伸。
一块块伤口中的烂布被他慢慢地镊了出来,甚至速度快得有些眼花缭乱。
至于伤者背后,则是让迷龙带着几个弟兄慢慢反过来。
至于会不会发生断骨戳进内部器官,则是在李大炮的“狱妄之瞳”注视下,根本就没发生。
等到取纱布、酒精的人回来,李大炮直接把纱布用酒精打湿。
然后里面缠上湿透的纱布,外边再缠上干纱布。
就这样,等到协和救护车“呜哇呜哇”赶过来的时候,伤者的上半身都被李大炮裹成个粽子。
“快快快。”医生带着护士抬着担架跑了过来,“伤者在哪里?”
“在这。”李大炮朝迷龙努了努嘴,“帮忙…”
等到救护车带着伤者离去,李大炮用沾满血污的手从裤兜(空间)里掏出一盒华子。
撕开包装,用巧劲弹着盒底,一根烟就精准的跳到嘴里,“给…”
迷龙一把接过,先给李大炮点上。然后自己点燃,猛嘬一口。
“科长,老杨跑车间里去了。”
“去呗,关老子啥事?”
“哈哈,你为了救人,把人家机器给拆了,还说跟你没关系?”
李大炮没有言语,低头狠狠地嘬了一口。
自古至今,底层人的命就是比草贱。
在有些人眼里,那台被强拆的‘老古董’比伤者重要多了。
人没了,还可以再招。
但机器没了,在这个时候,要想补充可是很困难。
自打泡菜战争结束后,老米为首的那些国家对新生的东大进行了严密的封锁。
别说机器,就连人都很难坐船过来。
眼下,李怀德那家伙去了黑省还不知道啥时候回来?能带回多少机器。
“有时间得去趟毛熊那。”想到这,李大炮心里有了思量,将烟头随手一弹。“到时候,狠狠地搜刮一把。”
他到现在也忘不了打跑小樱花以后,毛熊把黑吉辽刮地三尺的熊样儿。
“踏马的,一群强盗,还吹自己是战斗民族,呸…”
“科长,老杨那瘪犊子过来了。”迷龙提醒着,“瞅那架势,来者不善。”
听到迷龙的话,李大炮站起身扭头望去。
杨厂长带着秘书跟车间主任耷拉着老脸,快步走向这里。
李大炮眼神戏谑,站在原地,静静地等着这家伙的狂风暴雨。
刚才趁着救护车离开,杨厂长钻进车间,看到那台‘老古董’内部的主动轴承,以及歪斜挂在机腔内的齿轮,脸色就跟吃了死孩子似的难看。
尤其是当他听到车间的工人跟那几个初级工程师说“无法修复”时,火气比靓坤还大。
想到接下来可能产生的严重后果,他扭头就冲出车间,找李大炮问责。
“李大炮,你到底要干什么?”杨厂长眼眶充血,火气压过了那点怂劲儿,“你知不知道自己犯了滔天大罪?”
李大炮懒得搭理这家伙,冲着旁边的辛有志甩了一句。
“去,给他俩耳光,让他长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