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卡车行驶的声音打破了街道的宁静,许多被吵醒的人嘴里嘟囔唾骂着:“啥动静?怎么这么吵?”
“哪个王八犊子开的车?有毛病啊……”
很快,卡车声由远及近,在跨院南门停下。
“当啷……”随着门锁被打开,几道大嗓门顿时响起。
“科长,今天真过瘾啊,你是没看到,哥几个把那些畜牲收拾得那叫一个惨,啧啧啧。”
“踩他们骨头就跟踩烧火用的玉米秸一样,咔嚓咔嚓……”
庆典持续到晚上十点多。
当李大炮巡查完所有的工人方队的时候,自己也不知道打晕了多少敌特。
只知道跟在自己后边的‘拖拽工’都快累成一摊烂泥了。
等到他回到卡车那,看到车斗里跟垃圾一样堆放的敌特人堆,感觉到有些蛋蛋的忧桑。
这年头,被光头派过来的敌特几乎都是没有背景的可怜虫。
一张空头任命书,一套洗脑的皿煮主义,再加上些黄白之物,就把自己给卖了。
现在的东大刚一挑十七个堂口,军民一心,民族信仰达到了Ax,根本就不是他们这群丧家之犬能够轻易颠覆的。
等到把敌特和‘拖拽人’资料交给前来接收的人,李大炮也没有给老首长打电话汇报,开着卡车就回了自己家……
这个时候,让他们这些亢奋了一天的人去睡觉,根本就不可能。
线才辰他们跟着自己忙活了一天,今晚怎么着也得酒肉管够。
如果不是八大胡同早就取缔了,李大炮还真想再叫上几个清倌作陪。
凉亭的石桌上,花生米、牛肉罐头、菠萝罐头、老汾酒摆的满满当当。
李大炮霸气的一挥手,大声说道:“都坐都坐,今晚不醉不归,后天再去上班,老子说的。”
线才辰知道李大炮家底厚,但没想到他还有这么多存货——缴获的米军物资。
但考虑到时间不对,容易影响别人休息,他的脸上泛起一抹为难,“科长…”
李大炮知道他想说啥,一把打断,“上班期间你叫老子科长,我不挑你理,下班了,你该叫我什么?”
线才辰属于那种很古板的军人,就是离开部队不知道怎么融入生活中的人。
金宝他们几个一脸乐呵地看着皱紧眉头的线才辰,顺便把所有老汾酒打开,将几人的茶缸子倒得满满当当。
“二队长,叫炮哥啊。”
“跟我们一样称呼炮哥就行。”
“就是就是,赶紧的。”
线才辰有些不好意思,感觉自己走进了土匪窝。
但是他对李大炮是心服口服的,平时李大炮对他也一直很照顾。
“炮…炮哥。”话刚出口,有些尴尬的他挠了挠后脑勺,笑得比哭还难看。
李大炮也不逗他了,他端起倒满酒的茶缸子,也不管扰不扰民,大吼一声,“干了。”
“砰砰砰砰……”
几人将手中的茶缸子狠狠碰在一块,随后“咕咚咕咚”一口气给灭了。
他们闹得动静有点大,院里的人几乎都被吵的睡不着了。
“踏马的谁啊?不知道扰民吗?”
“老子明天还要上班啊,你们这些败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