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华星挽拿起高脚杯，轻轻晃了晃里面的红酒，酒液在杯壁上挂出淡淡的痕迹，像少女脸上的红晕，“我又没做错什么，紧张什么。歌词我已经背下来了，没问题。许意老师，你放心啦，没问题的。”话是这么说，可她的指尖还是在杯壁上反复摩挲着，指腹蹭过冰凉的玻璃，像是在给自己打气，又像是在缓解什么。
许意看在眼里，没再劝——这两天他也看出来了华星挽的脾气，看着软乎乎的，骨子里却倔得很，决定的事儿，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许意掏出手机，点开备忘录，屏幕亮度调得刚好，不会晃到别人：“一会儿唱完歌，我就给王总监发消息，说这首歌以后让你唱。之前我想让他帮我找歌手唱歌，他之前还跟我念叨，说找了好几个歌手，都没找到有故事感的嗓子，你这嗓子刚好合适。
这首歌本来就是为你写的，很符合你。”许意想着给谁唱不是给，当事人，更能唱出其中的精髓。而且她可是自己的小粉丝，就当回馈粉丝了。
华星挽听到这话，眼睛亮了亮，像蒙尘的星星突然被擦亮，转头看向许意，语气里带着点不敢相信：“真的？他真的会要我唱吗？我之前都没录过正式的原创歌……”
“骗你干什么。”许意笑了笑，指尖在屏幕上点了点，“我刚才听了，你在彩排时唱了两句，那调子，唱出感情了，完全诠释了歌曲的情感。不过啊，到时候你录了歌，火了，可别忘了请我吃饭，还有，我这边歌手提成少，你估计就最多百分之二。”
华星挽抿着嘴笑了，眼角的细纹都柔和下来，指尖终于不再摩挲杯壁，而是轻轻攥了攥，像是在抓住什么希望，自己这次是因祸得福了吧？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从王总监其实很好说话，人也不错。聊到最近的新歌，又聊到中秋汇演，华星挽的话渐渐多了起来，语气也轻松了些，刚才的紧绷感散了不少。
宴会厅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原本空着的桌子都坐满了人，说话声、笑声混在一起，热闹得像菜市场。
主桌那边开始有动静，周凌和白薇薇被一群人围着，男人们举着酒杯跟周凌碰杯，女人们则围着白薇薇，夸她婚纱好看、妆容精致，两人脸上挂着程式化的笑容，点头、道谢，动作流畅得像机器人。
许意用胳膊肘碰了碰华星挽，眼神往主桌方向递了递：“你看周凌那样，跟个提线木偶似的，比你还紧张。”
华星挽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刚好对上周凌的眼神——周凌的目光往这边扫了一眼，看到华星挽时，眼神明显顿了一下，像是被烫到似的，瞳孔微微收缩，随即又快速移开，落在旁边宾客的脸上，嘴角的笑容僵了一瞬，又很快恢复如常，像是在躲避什么洪水猛兽。
“快看，要开始了。”许意又用胳膊肘碰了碰华星挽，语气里带着点看热闹的意味——不是幸灾乐祸，是觉得这婚礼太假，想看它到底能装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