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对着镜头用力鼓了鼓掌，掌心拍得发红。阿姨也跟着拍手，脸上的泪早干了，眼角的细纹里还留着点湿意，看着倒比平时更亮些。
直播间的弹幕终于快了点，刷着“好听”“太好听了，奈何本人没文化，一句卧槽走天下！”，却没了刚才的激动，多了点像刚喝完一碗热汤的暖和劲儿。
许意抬眼朝镜头笑了笑，指尖轻轻拨了下最后一个音符，声音温温的：“唱完了。” 就像在说“饭做好了”一样自然。
前排一个戴眼镜的男生推了推镜框，声音里带着点劫后余生的恍惚，“真好听，每个字我都认识，一辈子也写不出这样的词啊！”
旁边的女生连连点头，手里的荧光棒都忘了挥：“这哪是唱歌啊，分明是把咱们普通人的日子掰开了、揉碎了，再用旋律串起来。我刚才摸了摸脸颊，不知道啥时候湿了，还以为是空调吹的。”
直播间的弹幕更是像被春雨泡开的种子，密密麻麻地冒出来，带着点潮湿的温度：
“‘这是在演我呀’+1，刚才忍不住哭了，我妈问我咋了，是不是在外面受欺负了，我哪敢说啊，我是被生活欺负了，赶紧回了句‘妈你想多了’，眼泪却不争气……”
“原来普通人的生活也能写成歌啊。以前总觉得写歌得是情啊爱啊、梦想啊远方啊，没想到‘每天上班打卡、下班买菜’这种事，唱出来也这么动人。”
“我宣布这是我今年最喜欢的歌了！没有之一！单曲循环预定，谁都别拦我！”
“许意老师是不是偷偷做过社会调研啊？连我们这种小职员的小心思都摸得透透的，‘用一段情换一身伤痕’——说多了都是泪啊！”
许意听着这些议论，嘴角弯起个浅浅的弧度，他拿起桌上的水杯抿了口温水，喉结滚动时，刚才唱歌带起的沙哑感淡了些。
他抬眼看向大屏幕，镜头里的高兴还举着那颗没吃完的草莓，嘴角沾着点红色的汁水，像只偷尝了蜜的小熊。
“高兴同学，”许意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过去，带着点笑意，“这首歌你觉得怎么样？没辜负你的期待吧？”
屏幕里的男生闻言，眼睛瞬间亮了，像是突然被点亮的灯泡。他猛地把草莓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嚷嚷：“太完美了！简直比我妈做的番茄炒蛋还对味！”
说完还觉得不够，对着镜头用力竖了个大拇指，指节因为用力都有点发白，“许意老师您是这个！绝对的！我刚才听的时候，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感觉每句歌词都在说我——哦不，是说我们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