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位任性的作者分身决定在xIo基地“常驻”后,墨言的日子就变得格外“丰富多彩”。由于他头顶那对无法隐藏、手感绝佳且因情绪变化而格外生动的狼耳,他几乎成了整个基地的“重点关照对象”。
科研狂人格尔曼博士会以“研究异世界生理结构”为由,拿着各种仪器试图测量他耳朵的灵敏度、毛发的静电系数;好奇心旺盛的琉依和月守则会眨着星星眼,用尽各种借口(“墨言顾问,你头发好像沾了东西!”“啊,有只虚拟飞虫!”)试图上手摸一把;就连平日里严肃的神木队长和橘副队长,偶尔目光扫过他头顶时,也会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
墨言对此不胜其烦,但出于礼貌和合作态度,大多时候只能忍耐,最多就是冷着脸躲开,或者用眼神警告。他那对耳朵也因此锻炼出了极高的闪避能力。
这天,他正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全神贯注地浏览着手环中关于xIo虚拟怪兽技术的解析报告,试图找出与自身规则工程学结合的更优方案。忽然,一只熟悉的手又悄无声息地伸了过来,目标明确地直奔他那因为思考而无意识微微抖动的左耳。
或许是被打扰的次数太多,或许是这次沉浸的思考被打断让他有些恼火,墨言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头也没回,就用带着明显不耐的语气低喝了一声:
“不要摸!”
同时,他脑袋猛地一偏,灵活地躲开了那只手。
那只手僵在了半空。
整个休息区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其他几个原本也想凑过来的研究员立刻刹住了脚步,屏住呼吸,惊恐地看向墨言身后——虽然他们看不见,但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低沉、委屈、还带着点不可置信的冰冷气息,正从那个方向弥漫开来。
墨言这时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不对。这手感……这气息……
他僵硬地、一点一点地转过头。
只见那位作者分身,不知何时显出了身形,就站在他沙发后面。他依旧帅得人神共愤,但此刻,那张冰封般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种……被伤害了的、难以置信的表情?他那只被躲开的手还悬在半空,指尖微微蜷缩,冰蓝色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看着墨言,里面仿佛蒙上了一层水汽(绝对是错觉!),写满了“你居然凶我”、“你居然不让我摸”的巨大控诉。
然后,在墨言和周围所有人呆滞的目光中,这位随手湮灭虚无怪兽的高位存在,默默地、一步一步地……挪到了休息室最远的那个墙角。
他背对着众人,蹲了下来。
伸出手指,开始……在地上画圈圈。
一圈,两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