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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墨言睡得并不踏实。
身处于白朗气息笼罩的空间里，脑海里还反复回放着夜间战斗的惨烈画面和白朗那双复杂的眼眸，再加上系统每隔一段时间就尽职尽责地播报一下【规则解析权限，当前进度：0.000%……预计89天xx小时后……(???)】，他几乎是半梦半醒地熬到了天亮。
晨光透过木屋的缝隙洒入，驱散了夜的阴霾。
墨言悄悄睁开眼，第一时间看向白朗的床铺。
白朗已经醒了，正靠坐在床头，由巫医更换手臂上的绷带。伤口似乎恢复得不错，至少不再渗血。他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精神看起来尚可，冰蓝色的眼眸在晨光中显得清醒而锐利。
看到墨言醒来，白朗的目光扫了过来，淡淡地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
巫医换完药离开后，有兽人送来了早餐——简单的烤肉和清水。白朗示意墨言一起用餐。
两人沉默地吃着东西，气氛依旧有些微妙的凝滞。
吃完最后一口肉，白朗用清水漱了漱口，看向墨言，忽然开口道：“你的力量太弱，反应和速度也远远不够。”
墨言拿着水囊的手一顿，有些尴尬地低下头：“……我知道。”
“光有勇气，是活不久的。”白朗的语气平静，听不出是责备还是陈述，“昨晚的事情，我不希望再发生第二次。”
墨言抿了抿唇，心里有些不服，却又无法反驳。他知道白朗说的是事实。
“从今天起，”白朗继续道，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每天清晨，我会教你基础的格斗技巧和闪避身法。”
墨言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首领，你……你的伤……”
“一点小伤，不碍事。”白朗打断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受伤的手臂，动作虽然比平时稍显僵硬，但依旧流畅有力，“如果你想在银月部落真正立足，而不是永远做一个需要被保护的‘弱者’，这是最快的途径。”
他的话直接而残酷，却像一记重锤，敲醒了墨言内心那点因为系统新功能而升起的、不切实际的侥幸。规则的适应是漫长的，而危险，却可能随时降临。
力量，才是眼前最迫切需要的东西。
“我学！”墨言立刻应道，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于是，在白朗木屋前的那片空地上，一场特殊的教学开始了。
白朗的教学方式和他的人一样，简洁、直接、高效。他没有太多花哨的讲解，更多的是示范和纠正。
“站稳。重心下沉。”白朗用未受伤的右手拍了拍墨言微微发抖的腿。
“出拳不是用手臂的力量，要用腰腹，带动全身。”
“眼睛看着你的‘敌人’，预判他的动作，而不是看他的脸！”
墨言学得很认真，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模仿、去记忆。但他的身体基础实在太差，很多动作做出来都显得笨拙而无力，没一会儿就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白朗并没有流露出不耐烦，只是在他动作严重变形时，会上前用手或脚进行纠正。
【警告！教学性接触！能量侵蚀速率轻微提升！(；′д｀)ゞ】
【规则解析权限运行中……当前进度依旧为0.000%……请宿主坚持住！(??????)??】
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中交替响起，墨言咬紧牙关，全当是背景音乐。他能感觉到白朗的指导是认真且有用的，每一次纠正都让他对发力方式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在一次练习侧身闪避时，墨言因为脚下不稳，身体猛地向一侧歪倒。
白朗几乎是在他倾斜的瞬间就动了，迅速靠近，伸出右手想要扶住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