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回想起来,就让人觉得……恶心透了。”
“怎么会是这样……不应该是这样的……为什么小祥会这样说她……”
听到这里,长崎素世瘫坐在地。
冰凉的石板透过单薄的衣物传来寒意,却远不及她心中冰冷的万分之一。
她眼神空洞,仿佛无法理解刚刚发生的一切,只是无意识地扶着地面,喃喃自语,声音破碎得如同风中残烛。
“我是在做梦吗?这一定是个噩梦吧……”
她甚至开始怀疑起现实的真实性,巨大的冲击让她的大脑启动了防御机制。
而后,她又抬起头,泪眼朦胧地望向那个居高临下,眼神冰冷的丰川祥子,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像抓住救命稻草般重复着那个支撑她到现在的执念:
“我只想……只想让你回到crychic啊……”
“我们……我们重新开始,不好吗?”
“回到crychic?”
丰川祥子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嘴角勾起一抹极其讽刺的弧度。
她俯下身,蔚蓝色的发丝垂落,靠近长崎素世的耳畔,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如同毒蛇吐信般冰冷的声音低语:
“不,不,不。我怎么可能回去?”
她顿了顿,每一个字都淬着冰碴:
“像你这样……只会纠缠不清,让人感到恶心的人,谁会愿意和你组乐队呢?”
“crychic?它早就该死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说……!!”
长崎素世猛地睁大了眼睛,瞳孔因极度的痛苦和难以置信而收缩。
她无法接受,昔日那个在舞台上闪耀、会和大家一起笑闹的丰川祥子,会说出如此残忍刻薄的话。
一种濒临崩溃的冲动让她伸出手,死死抓住了祥子的小腿,仿佛这是她与过往唯一的连接点。
就在这时,一阵若有若无的、熟悉的旋律,隐约从公园远处的树林外飘来。
那是名为《17》的调子。
这突如其来的歌声,似乎像一把钥匙,瞬间撬开了长崎素世最后的情感闸门。
只见她仰起满是泪痕的脸,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和最后的期盼:
“小祥……往日种种,你真的……全都忘了吗?!”
“往日……呵呵。”
丰川祥子看着对方泪如雨下,脆弱不堪的模样,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手狠狠揪了一下,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她几乎要维持不住脸上冰冷的面具。
但最终,她还是强行压下那瞬间的动摇,从喉咙里挤出两声充满嘲弄的轻笑。
“我知道。”
“其实,我并没有忘记。”
她直视着长崎素世的眼睛,仿佛要击碎她最后的幻想:
“还有……我当然知道你今天来见我的目的。”
“不就是想劝我,回到那个名为crychic的,早已腐朽的坟墓里去吗?”
说到这里,她猛地一用力,甩开了长崎素世抓着她小腿的手。
力道之大,让素世的手背瞬间红了一片。
而丰川祥子向后退了两步,重新拉开了距离,如同女王审视着失败的乞求者。
只见她抱着手臂,眼神锐利如刀,问出了那个最关键、也最致命的问题:
“那么,在我回答你之前,长崎素世,我也想问问你”
她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
“你口口声声要重组crychic……”
“那么,立希呢?灯呢?”
“她们知道你今天来找我吗?”
“或者说……”
她刻意拉长了语调,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在素世的心上:
“她们……真的想回到crychic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