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纸笔,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很快写下一副药方:“赵前辈,这是温阳散寒、活血化瘀的方剂。以附子、干姜、桂枝温阳散寒,当归、红花、桃仁活血化瘀,党参、黄芪补气固元,白术、茯苓健脾养胃——从内而外提升阳气,滋养气血,才能从根本上对抗阴寒之气。”
写完药方,他递给赵烈山,又仔细叮嘱:“每天煎服一剂,先把药材用清水泡半小时,大火煮沸后转小火慢煎四十分钟,倒出药汁分两次服用,早晚饭后半小时各一次。切记不要用铁锅煎药,最好用砂锅或陶瓷锅,避免影响药效。”
接着,他拿起诊箱里的艾草,说道:“这些是三年陈艾,驱寒效果最好。您每天晚上用温水泡脚十五分钟后,灸疗关元、气海、足三里三个穴位,每个穴位灸十五分钟,距离皮肤约两指宽,以皮肤感觉温热、微微发红为宜,千万别烫伤。”
林野怕赵烈山记不住,又用手机搜出三个穴位的位置图,手把手教他辨认:“关元在脐下三寸,气海在脐下一寸半,足三里在膝盖外侧凹陷下三寸——这三个都是补阳要穴,坚持灸疗能快速提升体内阳气,为后续深层驱邪打基础。”
赵烈山认真听着,一一记下,把药方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衣兜,郑重地说道:“林医生,谢谢你!我一定严格按照你说的做,绝不偷懒。”
正说着,院子里的大黄狗突然对着门口摇起了尾巴,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传来,赵烈山的妻子陈桂兰提着篮子走进来,看到院子里的人,愣了一下:“老林,秦大哥,你们这是……”
“嫂子,你可来了!”秦老连忙迎上去,语气激动地把降头术的事情和林野的治疗效果说了一遍。
陈桂兰听得目瞪口呆,眼圈瞬间红了,快步走到赵烈山身边,轻轻抚摸着他的胳膊:“原来是这样……这些年你受苦了!林医生,真是太感谢你了,你就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嫂子不用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林野连忙起身说道。
陈桂兰擦干眼泪,热情地说道:“林医生,秦大哥,苏小姐,快到饭点了,你们就在家里吃饭!我去杀鸡炖鸡汤,给你们补补身子,林医生这么辛苦,可得好好补补。”
盛情难却,林野三人只好留下。陈桂兰手脚麻利地忙活起来,院子里很快飘起了浓郁的鸡肉香味。饭桌上,赵烈山的话明显多了起来,跟秦老聊起当年在部队的峥嵘岁月,聊起执行任务时的惊险经历,偶尔也会问问林野的行医故事,气氛十分融洽。
席间,林野忽然想起什么,问道:“赵前辈,当年您受伤的那次任务,还有其他战友遇到过类似的情况吗?那个穿怪异服装、刀上带黑色粉末的恐怖分子,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特征?”
赵烈山放下筷子,皱着眉回忆:“那次任务是跨国反恐,我们小队深入原始森林围剿一个贩毒兼恐怖活动的团伙。那个恐怖分子个子不高,皮肤黝黑,脸上画着奇怪的纹路,嘴里还念叨着听不懂的咒语。当时战况混乱,我只记得他的刀上确实有黑色粉末,划伤我之后没多久,他就被队友击毙了。至于其他战友,好像没有谁被他划伤过。”
林野点点头,心中暗道:施降者已经死亡,但降头术依然在作祟,说明这“锁魂降”的引物一旦植入,便会自主吸食生机,不需要施降者远程操控,想要彻底根治,必须找到并取出体内的能量核心——也就是当年的降头引物。
饭后,林野又为赵烈山做了一次简单的检查,确认各项体征稳定后,才准备离开。
赵烈山拄着拐杖送他们到门口,紧紧握住林野的手:“林医生,下次什么时候来?我都听你的安排。”
“后天上午我过来,进行第二次调理。”林野说道,“这段时间如果有任何不适,比如疼痛加剧、头晕心慌,一定要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另外,尽量不要接触生冷之物,也别去阴湿的地方,避免阴寒之气趁虚而入。”
“好!”赵烈山重重点头,目光里满是信任与感激。
车子驶离小院,秦老看着林野苍白的脸色,心疼地说道:“小林,今天辛苦你了,消耗这么大,回去好好休息。”
林野笑了笑:“干爹,我没事,休息一晚就好了。不过赵前辈的情况,比我预想的还要复杂——这‘锁魂降’的引物已经和他的脏腑、经络深度融合,想要安全取出,难度不小。而且我总觉得,那个恐怖分子背后,可能还有更庞大的势力在操控,毕竟普通的恐怖分子,未必会使用这么高阶的降头术。”
苏晚坐在后座,轻声说道:“我可以帮忙打听一下。我认识一些做国际新闻和民俗研究的朋友,或许能找到关于东南亚降头师的相关线索,看看这种‘锁魂降’有没有什么特殊的破解之法,或者找到引物的具体材质。”
“那就麻烦苏晚姐了。”林野说道,“我这边也会查阅一些相关的古籍文献,看看中医有没有应对这类阴邪巫术的记载。只有多管齐下,才能确保治疗万无一失。”
车子在山路上行驶,林野望着窗外渐渐西斜的太阳,心中暗下决心:无论这降头术有多诡异,无论背后隐藏着多大的危险,他都要帮赵烈山彻底摆脱痛苦。这位为国家付出一切的老英雄,值得一个安稳舒心的晚年。
而他隐隐有种预感,这场针对赵烈山的降头,或许只是冰山一角,背后可能还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阴谋。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他不断提升自身实力,秉持医者仁心,就没有解不开的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