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弈在大学期间就进集团跟着舅舅实习了。
所以一毕业,他直接进了母亲创办的集团,分管酒店市场。
他们关家的五星级酒店遍布全国,他一毕业就忙的脚不着地,连谈恋爱的时间都没有。
25岁那年,母亲给他安排了相亲,对方是国内珠宝行业的少金沐思思。
这姑娘各方面都很优秀,脾气也挺好,贺弈觉得来电,于是很快就结了婚。
只是婚后,夫妻两人还是发生了的分歧。
……
这天,窗外已是华灯初上,贺弈刚结束一场应酬,带着些许疲惫推开家门。
沐思思正坐在沙发上,手中捧着一杯热茶,似乎已等待多时。
一见到他,沐思思放下茶杯,起身迎上,语气温柔,“回来了?吃过饭了吗?厨房还温着汤。”
贺弈松了松领带,脸上露出一丝缓和,“吃过了,妈今天叫你去陪她喝茶,聊得开心吗?”
沐思思帮他挂好外套,语气不经意间带上一丝羡慕,“嗯,妈心情很好,弈哥,你是没看见,今天阳光正好,洒在妈那四合院的院子里,那景致,真是……别说几个亿,我看是无价之宝,到底是以前大官住过的地儿,气派就是不同。”
贺弈走到酒柜前倒了杯水,随口应道,“嗯,妈喜欢那地方,清静,有底蕴。”
沐思思走近几步,带着试探开口,“你是长子,将来这院子,应该是你的吧?你看你现在管着酒店市场,忙得昏天暗地,为集团出力最多…”
“?!”贺弈喝水动作一顿,看向沐思思,眉头微蹙,“思思,你想说什么?”
沐思思挽住他的手臂,“我是觉得,你是长子,继承大头是理所应当的,那四合院,象征意义不同…你是不是该找个机会,跟爸妈提一提?
哪怕不是现在就要,至少得有个明确的说法,免得…免得将来人多口杂,再提就不方便了。”
贺弈猛地抽回手臂,脸色沉了下来,“沐思思!我父母健在,他们辛苦打拼下的家业,怎么分配是他们的事,在他们开口之前,我们做子女的,谁也不该惦记!”
沐思思被他突如其来的严厉吓了一跳,委屈道,“我这不是为咱们这个家考虑吗?你怎么这么死脑筋?现在不提,难道等以后弟弟们都成家生子了,再来争?到时候你这个做大哥的,怎么拉得下脸面?”
贺弈目光锐利地看着她,“没有什么‘争’!我妈从小就教育我们,关家不分男女,不分长幼,所有东西,将来都会公平分配!这是原则!我不是惦记父母财产的人,我也以为你不是,毕竟你家也不缺钱!”
沐思思觉得他不可理喻,声音也拔高了些,“贺弈!你这是愚昧!清高能当饭吃吗?这是现实社会!你是长子,承担的责任最重,多得一些难道不是天经地义?我嫁给你,难道是为了将来和你弟弟们平分那点家产?”
贺弈眼神彻底冷了下来,他沉默片刻,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眼前的人,“所以,你嫁给我,是看中了关家的家产,以及我这个‘长子’可能多分到的那一部分?”
沐思思意识到说错了话,但怒气上头,不肯服软,“我不是那个意思!但你也不能否认现实!你看看周围,谁家不是这样?就你们关家规矩大!”
贺弈深吸一口气,语气变得异常平静,“沐思思,你听好,关家的规矩,就是我贺弈做人的底线!那四合院,是我父母的东西,他们愿意给谁,给多少,是他们的自由。
如果你接受不了‘公平分配’这个原则,如果你觉得我贺弈不值得你依托,而非要依靠那些还没到手的房产、资产来获得安全感…
那我们之间,就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如果你无法认同,我们就离婚。”
沐思思如遭雷击,难以置信地后退一步,脸色煞白,“你…你说什么?为了一个破院子,你要跟我离婚?”
贺弈转过身,不再看她,声音压抑着失望,“不是为院子,是为了原则,为了这个家不该有的算计,你让我觉得陌生。”
沐思思泪水涌上眼眶,又气又伤心,“好!好!贺弈,你清高!你了不起!我沐思思真是瞎了眼!你以为我图你什么?我图你忙得连家都不回?我图你连句软话都不会说?”
她抹了把眼泪,抓起沙发上的手提包,“既然你提到了离婚,那我们就分开冷静一下!我回娘家住!你想清楚你的‘原则’吧!”
说完,她快步冲出了家门,重重的摔门声在客厅里回荡。
贺弈站在原地,没有回头,只是疲惫地闭上了眼睛,手中的玻璃杯握得指节发白。
暖黄的灯光下,宽敞的客厅却显得格外冷清。
......
沐思思回到娘家已经两天。
她心不在焉地翻着杂志,眼神却不时瞟向床头的电话。
她在等,等贺弈像以前闹小矛盾时那样,打个电话,或者直接来接她回家。
她心里笃定,他只是在气头上。
敲门声响起,沐思思的母亲端着一盘水果进来,脸上带着担忧,“思思,贺弈那边…还没消息?你这都回来两天了。”
沐思思强装镇定,“妈,没事g他那个脾气您不知道?轴得很!过两天自己就想通了,肯定会来接我。”
话音刚落,楼下传来门铃声。
沐思思眼睛一亮,闪过一丝得意,连忙起身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裙,“看吧,我说什么来着?”
然而,上楼来的不是贺弈本人,而是他的一名助理。
助理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文件袋,神情恭敬却疏离,“沐小姐,贺总让我把这个送过来给您,他说,请您务必过目。”
助理放下文件袋,微微躬身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