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低头,温柔地含住她的唇瓣,细细啄吻。
关文如闭上眼,彻底沉醉在他难得的温柔和劫后余生的浓情里,任由他带领着节奏。
缠绵的吻稍歇,关文如微微喘息着,手指轻轻碰了碰贺言之左肩包扎的位置,眉头又蹙了起来,“现在能老实说了吧?到底什么任务这么危险?怎么就会中枪了?”
贺言之用右手拇指抹了下她微肿的唇瓣,语气轻松,“真没什么大事,我这次就是配合地方公安,围剿一个流窜作案的犯罪团伙,那帮人手黑,负隅顽抗,交火的时候不小心被流弹蹭了一下,小场面,比这危险的情况你男人又不是没经历过。”
关文如瞪他一眼,“流弹能打到肩胛骨?你少糊弄我!”
贺言之笑了笑,避重就轻,“不过这次任务完成得漂亮,上头很满意,估计等我这伤养好了,表彰和晋升的命令也该下来了。”
关文如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黯淡下去,靠在他没受伤的右肩上,“升职加衔是好事,我替你高兴…但我更宁愿你平平安安的,一点伤都不受!什么功劳职位,都换不来一个全须全尾、健健康康的你。”
贺言之心里一暖,低头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声音低沉温柔,“知道,我家媳妇儿最心疼我!放心吧,以后我一定加倍小心,为了你和孩子们,我也得惜命不是?”
关文如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你记住自己说的话就行,什么都比不上你好好的。”
贺言之郑重点头,“嗯,记住了。”
温情的气氛稍稍沉淀,这时想到了什么,关文如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她坐直了身体。
“有件正事得跟你说,我前几天也去出差了,这次去省城开会,跟着那些领导下去调研,我才亲眼看到,咱们省这次灾情到底有多严重。
好多地方的百姓,真的就是只剩皮包骨头,眼看着就要撑不下去了。
而且咱们这儿地势偏,路又难走,外面的救济粮一时半会儿根本运不进来,也运不了多少。”
贺言之眉头也皱了起来,“情况我知道一些,但没想到已经到这一步了。”
关文如叹息一声,“更麻烦的是,人饿急了,什么都干得出来!
有些地方已经不太平了,偷、抢…为了口吃的,命都能豁出去。
再这样下去,真要出大乱子!所以…我想我们必须得做点什么,厂里得想办法出份力,这种情况不可能独善其身!”
她停顿了一下,手不自觉地按了按心口,回忆起那天心口莫名其妙的刺痛,“还有…最奇怪的是…当我看到那些灾民的时候,我那个…空间,有了很强烈的反应。
那天我只是在想,空间里的东西到底够不够让这么多人撑过去…刚想到‘可能不够’这个词,我这心口就跟突然被刀扎了一下似的,疼得我差点喘不上气。”
“!”贺言之脸色一变,右手立刻抓住她的胳膊,紧张地上下打量,“还有这种事?那现在呢?身体还有没有不舒服?还疼吗?”
关文如摇摇头,露出一个让他安心的笑容,“现在没事了,一点感觉都没有!因为我已经想清楚了,不管够不够,这些东西必须拿出来,必须用在赈灾上。
只要我是这个念头,就没事,好像…好像它就是在逼着我,必须这么做,不能有半点犹豫和退缩。”
贺言之长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的肩膀放松下来,用力握了握她的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既然那是所谓的使命,那空间里的东西就拿出来吧,身体最重要,你不可以出任何意外!”
关文如反握住他的手,眼神坚定,“嗯!空间里的食物肯定要拿出来,可怎么拿出来是个大问题。
这几年零零散散拿出来的熟食早就消耗完了。
现在里面最多的就是那些带包装的饼干、压缩干粮,还有整袋的米、面,成桶的油。
之前给厂里工人发福利,量少,我还能偷偷摸摸自己把包装拆了、分装。
可这次是要救急,量太大了!光靠我一个人,一样一样去撕包装、倒出来,非得累死不可,而且太耽误时间了!”
贺言之听完,沉吟了片刻,手指无意识地在她手臂上轻轻敲着,“这件事,交给我来想办法。”
关文如抬起头看他,“你别折腾了,在家好好养伤,我自己想想。”
贺言之捏了下她手心,“我这次伤的是肩膀,不是脑子,养伤这段时间,重活干不了,但动脑子规划一下怎么把空间里这些东西变成‘合理合法’的救济粮,还是没问题的。
具体怎么操作,我来设计,保证既能把东西送出去,又不会让人怀疑什么。”
关文如看着他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里的石头落下一半,但还是有点担心,“你可别逞强,医生让你好好休息。”
贺言之用右手揽住她,笑了笑,“动脑子不费力气,正好给我找点事做,省得闲得发慌。
你放心,每一步我都会仔细推敲,确保万无一失,你先放宽心,时机和方式,我来安排。”
关文如点了点头,“好。”
贺言之是团长,他如果以部队的名义去安排一些事,能简单很多。